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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略微停顿了下,脸上泛起些许无奈的摊了摊手,“却说,至今我都不知昭伯为何对我怨恨如此之深。虽说我曾上疏举杜务伯以及反驳已故大司马伐蜀,然而此乃国事,彼此不过是政见不合罢了,他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噫~”
不料,秦朗听罢了,竟大为诧异的反问了句,“被昭伯怨恨之由,稚权竟未知邪!”
我知道什么啊~
除了这两件事,我也没有和曹爽有任何交集了啊!
被反问的夏侯惠同样有些讶然,待侧头看秦朗脸上神情不似作伪后,便拱手请教道,“愿闻其详。”
秦朗自是不会推辞。
就是待他细细解释罢,却是让夏侯惠满脸的无语。
原来,曹爽竟是将曹真病故的缘由归咎到他的身上了!
因为曹真自伐蜀失利以后,在归来洛阳卧榻养病期间,没少念叨夏侯惠昔日那句“于社稷而言乃不败而败”的反驳,时常自责自己让宗室威望落入谷底了,也正是因为这种内疚让他最终药石罔效而亡故。
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身为人子的曹爽竟由此觉得,如果不因为夏侯惠那句话,曹真就不会内疚到卧榻不治——就算是人老染疾乃常态,但他觉得如果没有夏侯惠的上疏,曹真也不止于亡故得那么早!
故而,在曹真病故后,他就没少告诫诸弟当谨记此恨。
并且多次私下对亲近之人声称,夏侯惠乃是促使他父早早亡故的元凶。
哪怕是此言传入天子曹叡耳中后,曹叡还勒令他不可无端迁怒他人,但终不改他心中怨念日渐深刻。
对此,那时候仍在淮南任职的夏侯惠自是不知情。
但对于常年在洛阳宫禁中伴驾的秦朗与曹肇以及夏侯献等人自是了然于胸,也在曹爽的无端迁怒行径中,选择了两不相帮。
他们是对夏侯惠没有什么好感,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更重要的是,他们与曹爽也谈不上亲善。
被天子曹叡选入宫禁任职、以待日后擢拔的诸多宗室子弟中,秦朗、夏侯献与曹肇皆有才干可称,唯独曹爽被赞为品行谦逊。
一個寻不出其他优点的人,才会被他人以其品行称赞了。
所谓物以类聚。
秦朗与夏侯献等人和曹爽交情泛泛也就不足为奇了。
更莫说,曹爽因为夏侯玄的关系与浮华案之中诸人也很亲近。
而“四聪八达三豫”的三豫,指的是中书监刘放之子刘熙、中书令孙资之子孙密以及卫臻之子卫烈。源于身份的使然,秦朗与夏侯献等人对刘放、孙资的专权早就心有不满。
曹爽罔顾宗室子弟的身份竟与刘放孙资之子交厚,如此志不同道不合的,彼此之间哪还能亲善起来啊~
所以,解释罢了的秦朗,看到夏侯惠满脸无语的时候,还宽慰了句。
“公道自在人心。昭伯如此行举有失偏颇,且陛下已然勒令他不可无端迁怒与你,稚权不必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
就他?
呵,他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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