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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茫然地摇摇头。
“尤家的人呢?”
“都在着。”
“都没事?”金泳不解地问道。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见人出来?难道我已经没有资格让他们走出宅院迎接了吗?
“好像没事……”
“那两位公子与佛莲呢?”
“好,好像也都在……”
“到底在,还是不在?”金泳怒道。
“我,我没看清啊……我还没进入内堂,就被赶过来了。有,有官兵在,说让大人进去问话。如果大人不想去,他们也不强求。”
不强求?这是什么道理?
金泳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可是,台风即将到来,难不成自己也得在船上窝上两天吗?连口热汤都没得喝!
金泳在心里大骂,尤法仁不靠谱也就罢了,怎么带着先遣部队过来的佛莲也出了这种大差错。而且,还一点消息都没传给自己!
一股巨大的不安感自心中升起,金泳却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他倒是想离开香山岛,可是台风马上便来,自己又能躲哪去?
犹豫半晌,金泳勉强地撑开一把伞,往尤家宅院而去。一支身着软甲的百人队,簇拥于前后。
院门大开,没有一人看守。
尤家家主尤法仁,在两个官兵的陪同下,候于前院大堂檐前。
金泳疑惑地看着他,尤法仁回以苦笑。
“金大人吗?”官兵淡然问道。
金泳在泉州,领市舶司从六品监门官一职,勉强可以被称为“大人”。
“是我。”金泳收起伞,抹着脸上的雨水答道。
“让你那些手下,院外待着。”
金泳皱着眉头看向尤法仁,尤法仁依然苦笑地摇摇头。
院外,下着大雨啊!可是先前进来的那支十人队,此时也不被允许入院避雨,还哆嗦着缩在院子的墙根处。
如一群无助的鹌鹑。
厅堂处,虎步而出数个鲜衣怒甲的壮汉,腰悬弯刀。为首者,满脸络腮胡,脑后盖满小辫。
这是,怯薛军?
金泳悚然而惊。
在这些人的逼视之下,金泳只能抬起略觉沉重的双脚,步入厅堂。
堂内,坐着一溜的官员,齐齐看向一脸茫然的金泳。
尤法仁站在他身后,躬身说道:“这位,是宣慰使司同知陈大人。”
虽然未曾谋面,金泳却也知道此人。于是拱手称道:“见过陈大人。”
主座上,陈义抚着三髯长须,对着金泳微微点头,满脸慈祥。
而后,是坐于陈义两侧的文武。有来自大都的怯薛军,有宣慰使司的经历,有市舶司提举,有盐运司运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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