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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终于回来了!”曹布德看到夜摇光很高兴,立刻奔上前抓住夜摇光手,完全忽略了夜摇光身侧的温亭湛,一年不见她的汉语进步很大,说的都是汉语,尽管发声有些别扭,但能够让人听得清楚明白,她睁着一双透亮的眼睛,“夫人,古之南呢?”
夜摇光看了温亭湛一眼,温亭湛默默的往帐子里走去,夜摇光则是抓住曹布德的手腕:“今晚的夜色很好,郡主陪我去看看草原上的星星可好。”
曹布德愣愣的点着头跟着夜摇光走出了毡帐,吹着寒凉的风,她乱哄哄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低着头,手无意识的扯着衣袖上的珍珠:“夫人,古之南是不是不喜欢曹布德,我给他写了好多信,他一次都没有回我。我好想去寻他,阿兄不让我去。”
“郡主,我问过之南,他将郡主看成一个聪明活波的小妹妹。”夜摇光也不打算婉转,曹布德没有中原养在闺中女孩那么脆弱,这种事情,还是要早些说明。
可饶是曹布德心胸开阔,性格坚强,但毕竟是少女美好的初恋,她依然红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傻姑娘……”夜摇光取出手绢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曹布德,你这么美,草原上追求你的勇士一定不少。”
曹布德懵懂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不喜欢那些勇士呢?”夜摇光问道。
曹布德愣住了,她噙着眼泪的双眼呆呆的看着夜摇光,许久之后眼泪滚落下来,她用夜摇光的手绢擦了擦,才吸了吸鼻子:“我懂了,夫人。”
“曹布德是个好姑娘,一定能够找到心仪的好儿郎。”夜摇光也只能这样安慰她。
“嗯。”曹布德重重的点了点头,就在山包上坐下来,仰着头满脸忧伤的看着漆黑夜空的璀璨星辰。
夜摇光就站在她的身侧,没有说话,她知道曹布德需要冷静。
直到哒哒的马蹄声传来,曹布德才缓缓的站起身循声望去,就看到了在马匹上疾驰而来的克松,连忙跑下了山丘,她刚刚跑下去,克松已经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夜摇光没有走下去,就看到兄妹两低声的说了什么,而后克松朝着她这个方向望过来,对着她抱拳致意,就带着曹布德骑马离开。
马蹄声在夜色之中消失无影,夜摇光才迎着晚风回了毡帐。
烛光的剪影之下,温亭湛姿势随意的坐在案几之后看着公函,他应该是才沐浴过,一瀑的长发垂了下来,只着了雪白寝衣的他外面披着大麾,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慵懒。
夜摇光笑了笑就转身也去了屏风隔开的地方沐浴,等到她一身清爽也只着了一袭雪白的寝衣走出来时,温亭湛只是换了个姿势,依然在看公函,她不由好奇的走上前,从身后拥抱着他:“在看什么。”
温亭湛侧首对她一笑,将公函挪了挪,方便夜摇光看。
夜摇光顺着他的动作看了才知道这是岳书意寄来的信件,全都是一些关于云南的事情,大到云南的军政体系甚至还有一张云南边防的兵布图,小到云南的百姓生计,各地贸易情况等等,无不详尽。
“岳书意这两年在云南可真是将云南给摸头了。”夜摇光不由赞叹,“他一直留在云南么?难道不怕南久王起疑?”
“今年年初他就离开了云南。”温亭湛将被夜摇光翻了一遍的东西一样样的整理好,“他在云南可是办了好几起了不得的大案子,惩治了不少贪官。这其中还有两个南久王看不惯却啃不动的硬骨头。”
“云贵总督么?”夜摇光虽然不常问温亭湛朝堂的事情,但是去年将余杭盐税案压下去的可就是云南银矿案,这银矿案背后的主谋就是云贵总督,作为八大封疆大吏之一的云贵总督,掌握云南贵州两地的兵马大权,一直是南久王的心头大患,虽然这位云贵总督贪财是贪财,但他的的确确忠君。
只不过他一个手握数十万兵马的人,贪财却贪出了界限,一个白花花的银矿,据说可以开采出近千万两白银的矿,他也敢私吞,为了掩饰他的私吞,不少该死的死囚被他移花接木的送到了矿山去做苦力,折磨死了不少的人。
听说岳书意还还假扮囚徒亲自去了矿山做了两个月的苦力,体验了非人的折磨,这才掌握了云贵总督的罪证,同知了南久王,与南久王里应外合将之拿下。
“新任云贵总督,乃是南久王还是在先皇时做皇子时就做过他的护卫,只不过只有短短的半个月就又被调配到巡捕五营。”温亭湛将整理好的一摞文书递给夜摇光。
“是南久王做的手脚?”夜摇光将这些文书全部收入芥子,这个时候把云贵总督换成了他自己的人,南久王只怕会以为是天赐良机。
“不,是岳书意举荐。”温亭湛靠近夜摇光,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轻轻嗅了嗅她每次沐浴之后属于桃夭独特的清冽魅惑之香。
“你搞的鬼?”夜摇光狐疑的看着温亭湛,岳书意甚少会去举荐人,对于陛下任人他从来不管,这会儿突然举荐,没有温亭湛在背后篡使夜摇光才不行。
“是南久王暗示,怎么说南久王对岳书意也有救命之恩,又是儿女亲家,少不得要给他这个面子。”温亭湛唇角凝着笑,亲了亲夜摇光的唇角。
“老实交代,你盯上云贵总督多久了?”夜摇光眯着眼睛审视着他。
南久王恨云贵总督恨得牙痒痒,他天天守在云南,无时无刻不想揪对方的把柄,这么多年南久王都没有揪出来,岳书意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事儿,而且还是这么个节骨眼。温亭湛让岳书意换了云贵总督,欲令其亡,先令其狂嘛。这也是温亭湛惯用的手段,瞧瞧南久王现在,什么都顺风顺水,称心如意。
这种老狐狸就要给他最大的安逸,才能够让他疏于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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