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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凝将那日季成风所言悉数说与她听,又道:“他双十之年,定过婚事倒也不足为奇,只是不知他自己是否有意。”
毕竟本朝不流行盲婚哑嫁,像她二叔为人最重规矩,可他看好段珹,欲招为自己的乘龙快婿,却也要让女儿相看过后,点了头,才提嫁娶之事。
所以,当年段珹同前未婚妻的婚约,大概率也是他自己点头同意的。
谢茹瑜也想到了这点,她面色有些难看起来,“阿爹阿娘只道他父母早亡,身边无通房妾氏之流,却没想竟定过亲。”
家里无长辈,嫁过去就可以当家做主,且不需要在婆母面前立规矩自然是好,但……
毕竟是要相处一世的夫君,她怕对方心里早早有了其他姑娘,那可就呕死个人了。
怀春少女,爹娘又恩爱至极,不管谢茹瑜平常嘴再毒,再要强,对婚姻也是有着期盼的。
想着跟未来夫婿相处,就同自己爹娘一般,携手到老。
在谢茹瑜看来,未来夫君心里要是早早进了其他姑娘,那她跟填房真没什么不同。
“等人来了你先瞧瞧,若实在介意,那咱们便不嫁,”谢晚凝宽慰道:“二叔总不会逼着你这颗掌上明珠嫁给不中意的郎君。”
言罢,却见门口多了几道身影,一个是方才引路的小沙弥,另外一个身披墨绿色大氅,玉冠束发,修长的身姿略带几分压迫感,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仆从,见房内两个姑娘看过来,门口男子微微一怔。
段珹是下朝后才匆匆赶过来的,尚被陆子宴是五皇子的身份震惊,这会儿就看见他的前未婚妻,怔了一瞬后,拱手施礼。
这是谢晚凝第一次见段珹,但谢茹瑜却不是。
她眼神有瞬间明显的愣怔,旋即起身回礼。
谢晚凝没有察觉出异样,她看了打量了段珹几息。
暗道确实是君子端方,不怪会叫她那位任国子监祭酒的二叔瞧中。
婢女奉上热茶,段珹同他带来的仆从一坐一站。
突然多了两个外男,谢晚凝不得不端正了坐姿。
作为谢茹瑜已出嫁的长姐,虽然年纪说起来比段珹要小,但这会儿没有其他长辈,只能由她来招呼人。
考校学问什么的,她自诩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去考校探花郎,只能简单话了话家常。
段珹始终应答得体,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毛病。
谢茹瑜也时不时开口说句话,气氛一时之间竟然还很不错。
这时,谢晚凝才感觉到小堂妹对这位段公子的初次相看,应该是满意的。
一直聊到午膳时分,僧人摆上斋饭。
没有两个姑娘和外男一同用膳的道理,段珹起身去了隔壁厢房。
借此机会,谢晚凝笑问堂妹:“如何?”
“当日新科进士们游街,我站在茶楼厢房,曾远远瞧见过他一眼,”
谢茹瑜没说中意,也没说不中意,只道:“待用完膳,他若邀我单独相谈,便是对我有意,我会问明他先前一桩婚约情况后,再做决断。”
闻言,谢晚凝放了心,笑道,“你有数就好。”
她这个堂妹大小就心有主见,方方面面都规划的极好,确实用不着谁来操心。
况且,段珹这位新科进士,论才华样貌,出身门第,配谢家姑娘也属门当户对。
眼下唯一让人觉得不妥的也只是他前一桩婚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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