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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吓得瘫软在地,抱着腿大叫:“救命,救我,救我啊县丞!”
“废物!”
明崇俨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右手轻拍。
那面破开的木门,在他掌指间,片片粉碎,细软如棉。
苏大为眸光微微一闪:“明郎君,这手掌上功夫,已入化境了。”
“比不得苏县令修为高深。”
明崇俨手指轻弹,口中道:“我这秘术,也不过是阳尽阴生,打在人身上,不过也就是脱阳而死罢了,不值一提。”
大门洞开,里面幽深昏暗,不见一丝光亮。
地上抱腿惨叫的差役贴着地滚开,只想离这黑穴更远一些。
明崇俨并不进入,而是侧身而立,身手示意:“县令请。”
苏大为面色如常,他身后的李博倒是听得眉头大皱:“什么样的功夫,让人‘脱阳’而死?听着怎么这么歹毒。”
“火把。”
苏大为站在门前,双目微凝。
今夜细雨,如泣如诉。
雨夜不见星月,以他的眼睛,一时也看不分明。
在他身后的李博忙向身边亲卫催促,从行囊里找出带着的油巾,寻了木棍缠上,又用火石点火。
因为下雨的缘故,费了半天功夫,才算将火把点着。
这油巾浸的乃是黑火油,烧起来,就不会熄灭。
苏大为伸手接过递上来的火把,向着屋里一照。
光芒乍闪,他与明崇俨两人站在门前,眸中同时倒映出血红的光芒。
“死了。”
明崇俨道。
苏大为默不作声。
他久经战场,自然熟悉人死了是什么样子。
屋内的妇人趴伏在床榻上,身下压着一只小手,应该就是她的儿子。
这两人的身体都僵硬了。
明崇俨微微叹了口气:“我初来黄安县,便是主薄一家接待,可惜了……”
他向苏大为拱手道:“待天亮后,我再带人将他们收埋了吧,也算是了一桩缘法。”
当年明崇俨也曾随在玄奘法师座前听经,于佛道两门经义,都颇有研究。
信奉因果和道家承负之说。
“等不到明天了。”
“什么?”
“现在就烧了吧,尘归尘,土归土。”
苏大为说着,回头向李博道:“把备用的黑火油取出来,点上。”
“喏。”
“等等。”
明崇俨失声道:“苏县令,你要做什么?”
“你刚才没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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