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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佛陀断案”的消息传来之后,吐蕃百姓对他敬若神明,竟然有为其立庙的。
虽然这庙并非什么气势恢宏的寺庙,只是一些不到一人高的小庙,香火不多,但也非常难得了。
当然了,崔耕的突骑施之行,也不全是正面的结果,有件事,就让他哭笑不得。
这件事的关键,就在于吐蕃贵女白玛罗姆。
本来,白玛罗姆任务失败,就该灰溜溜的带着吐蕃人回吐蕃。但是,这位贵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但没有任何地颓唐,反而对崔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会儿说,自己仰慕天朝上国的文化,更仰慕天朝上国的人物;一会说,自己回去之后会被吐蕃朝廷惩罚,请崔相庇佑;一会儿说,自己的突起施之行,输的并不甘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自己要跟在崔耕的身边,一起回转吐蕃。
崔耕推脱不过,只得和白玛罗姆一起,先回了兰州城,再往吐蕃方向而来。
吐蕃的礼节非常周到,一到境内,就有吐蕃官员带着二百骑兵迎接。
这个吐蕃官员大概三十来岁,自言叫薄格瓦楞,官居“大哲歇”,大概相当于吐蕃的礼部侍郎,乃是世家子弟,对崔耕非常恭敬。
但奇怪的是,薄格瓦楞对白玛罗姆几乎就是视而不见。
一路行来,崔耕发现吐蕃如今的国力非常不可小觑,最起码,一路之上,都有官办的驿站提供饮食和换乘的马匹。以吐蕃的地广人稀的程度,这就非常难能可贵了。
前行了二十来天,终于进了拉萨城。
崔耕举目望去,但见此城虽然不及长安洛阳繁华,但城中百姓面色红润,步履匆匆,充满积极向上的气息。他知道此时吐蕃国运正隆,不敢轻视。
白玛罗姆嫣然一笑,声若黄鹂,道:“崔相初到拉萨,对此城观感觉如何?”
“嗯,很不错。只是有两点,本官不太习惯。”
“但不知哪两点呢?”
崔耕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其一,我见许多好端端的小娘子,把脸涂得红通通的,甚为遗憾呢。”
“嘻嘻,这就是崔相有所不知了。”白玛罗姆笑道:“我吐蕃风俗,就是以赭涂面,所以,吐蕃人又称“红脸者”。”
“哦?是吗?那白玛小娘子你,为何没有以赭涂面呢?”
白玛罗姆歪着脑袋,颇为俏皮地道:“那这样子的奴家,崔相喜欢吗?”
崔耕被她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含糊道:“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官也是凡夫俗子,焉能例外?”
“崔相这么说,奴家可是受宠若惊了呢。”白玛罗姆道:“其实,奴家不涂面,跟文成公主有关。她嫁到吐蕃来后,对赞普涂面甚为不喜。赞普知道后就下令,全国不准再涂面。但是,这种民间风俗,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扭转的?如今还有不少人在继续涂面,而且是男的少,女的多。”
崔耕道:“为了心爱之人,令全国改俗,看来始祖赞普和文成公主,真是夫妻情深呢。有人说文成公主地位,在尺尊公主之下,恐怕是……”
“崔护法,请为小僧做主啊!”
崔耕的话还没说完呢,忽然间,四五个和尚,“噗通通”,跪倒在了崔耕的队伍之前!
崔护法?怎么回事?
崔耕挠了挠脑袋,暗暗寻思:吐蕃人也找哥们儿告状?我这崔青天的名号,这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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