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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正说时,他又摘下了遮盖住脸的斗笠,露出他那白净俊俏的面庞来,正是打理萧唐麾下新兴水军事宜的浪里白条张顺。
萧唐大喜,他与燕青、许贯忠等忙上前与张顺寒暄几句后,又听张顺向萧唐报道:“兄弟们得萧唐哥哥飞鸽传书,密州市舶司的文仲容、崔埜,并青州二龙山的欧鹏、马麟、陶宗旺三个兄弟带三百人马已至海外皮岛,就等哥哥前去相会。”
当日萧唐吩咐萧义传书至宋地,知会一众兄弟来取诸岛后,便由张顺带二十余名纲首艄公、船工舵手发纲船海舶共三艘,接应青州二龙山与山士奇等人走海路直奔皮岛。
此时新投萧唐不久的阮氏三兄弟仍于密州板桥镇附近操练水军舵手,善于造船的玉幡竿孟康也正紧锣密鼓地调动船工打造海船。萧唐打算在探明皮岛等岛屿地形局势后,再遣大队人马登岛设寨。
与欧鹏、马麟一彪人马同行至皮岛的文仲容、崔埜识得高丽语,届时如果与高丽流民接触时也能派上用场,而陶宗旺在二龙山时得精于营造工事、营缮城郭房宇的补天手李志点拨,修建山寨城垣的本事更是得心应手。此次调遣他至皮岛,也正须他监工先行修建民舍、鸽寮、马厩等建筑。
张顺又曾提及,那皮岛近三万亩的土地,在东南面与炭岛间的海峡有利于避风,可供大船停泊。由于高丽设置于此的牧马场早已荒废,曷懒甸女真部得阿骨打相助击退高丽后,其族民也主要向辽东地域收拢,所以这“三不管”地带的岛上亦不过只有二三百逃难至此的渤海、高丽流民,欧鹏与马麟率部登岛后施以恩威,也没有人会造事生乱。
只要能确定在皮岛扎下根,那么位于鸭绿江入海口一带的身弥岛等海外诸岛,甚至是位于胶东半岛和辽东半岛之间的长山列岛等地域也未尝不能成为我日后的基业。。。。。。
萧唐心中又沉吟道:辽国的局势只会越来越动荡,现在以移刺成为代表的契丹部落牧民,还有郭药师等辽东汉人、渤海流民现在便都已陷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窘境,还有诸如渤海高永昌、汉家董庞儿等人反叛在即,那些本来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要么如郭药师那般投军讨口饭吃,要么便如铁骊、兀惹乌骨甚至许多契丹牧民那般反去投靠生女真人。辽国内部混乱的局势可比同期的大宋要严重太多,所以很多在大宋国内做不到的事,在辽国境内反而能够做成。
这时史进也兴致勃勃地说道:“如此甚好!这几日在这保州呆得苦闷,正好可以与萧唐哥哥登岛去看,去瞧瞧那海外风光。”
张顺却面色一滞,他踌躇片刻后,对史进说道:“史进兄弟,从华州华阴县大郎家中有书信寄到萧家集,你可要有个准备。。。。。。”
史进一怔,他回过神来时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他忙说道:“张顺兄弟,到底何事,你直说便是!”
张顺面露不忍之色,他长叹了口气,说道:“令尊染病患症,几日不起。庄中使人远近请医士看治,也不能痊可。。。。。。”
“甚么?我阿爹他。。。。。。!”
史进如遭雷殛,他怔然片刻,忽然又捶着自己的胸脯,悲怆大哭道:“我从小不务农业,只爱刺枪使棒。我娘亲性急,几番说我不得,因此怄气过世了,我羞于言及那事,心里又如何不知我就是个不孝逆子!如今阿爹病危,我却又不能尽人子之道,又与畜生何异!?”
说罢史进抡起手掌,罩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几个耳光,燕青、萧义、张顺等人忙上前将其抱住,众人又是好通相劝,可是双颊通红的史进兀自痛哭不止。
萧唐见史进悲痛的模样,他心中心道史进的母亲确实是因为史进不听管教,所以怄气而死。如今看来这也是史进心中一直不愿对人提及的心病,试想下他这个史大郎待恩师王进时,直说要奉养王进母子二人以终天年,原文中少华山三个头领要奉他为寨主时,又直言不肯把父母遗来点污了,定要直投关西五路去寻他的师父。这么个史进,又怎会是薄性不孝之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自然是人生在世时莫大的悲哀。想来史太公约莫六旬之上的年纪,而他膝下独子史进在书中出场时也不过十八九岁,平素年少气盛的史进,却也要比常人更早面临与父母双亲的天人永隔。。。。。。
想到这里,萧唐心中对史进不禁有些愧意。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王进受他所托,提前约莫一年的时间先至华阴县寻到了史进,史进也正如萧唐所愿随着王进至大名府萧家集习武。可是当史进学有所成,并来汴京来投他的时候,萧唐却漏算了按照原来的轨迹,史太公正是在史进拜王进为师约莫一年之后身染重病,身殁长辞的。自己却为了能让史进多番历练,却也使得他不能陪伴在重病的父亲身旁。
萧唐上前抱紧痛哭的史进,又伸出手来在史进后背用力拍了拍,旋即对张顺、萧义说道:“张顺兄弟,大郎的父亲病重,也须星夜赶归故里。皮岛设寨之事且先不忙,兄弟速发只海船载大郎返回宋地!
萧义,你再修书一封,命卞祥兄弟在大名府那边急聘名医郎中,火速请人至华阴县史家庄去。华阴一县之地,不比大名府繁华盛地。史太公染的恶疾华阴县的郎中治不得,大名府的郎中却未必治不得!”
张顺听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当史进随萧唐使团北入辽地之后,大名府萧家集那边收到华阴县史家庄发来的书信的时候,集镇中王进教头,以及山士奇等兄弟就早已急命人在大名府聘请名医,可是永兴军路华州华阴县距离河北东路大名府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的耽搁下,要医愈好史太公的重病又能有多大的希望?
毕竟张顺也是精细之人,他瞒住集镇那边的事不讲,只对萧唐与史进说道:“我得了消息后,早已使船夫预先准备好船只,早在城外泊口等候,只等史进兄弟前来便接他回去。事不宜迟,现在兄弟便随我去罢!”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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