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壤驷阙眼中异芒闪动,深深的看了李落一眼,回答的很干脆:“那钦人传说中是一支生活在极北荒原中的部落,有记载,却没有人见过那钦族人。黄金圣坛是那钦人的遗迹,据说那里藏着天和地的秘密。”
“有人去过黄金圣坛么?”
“有。”壤驷阙微微一顿,断然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李落还待再问,只见壤驷阙极快的转过身子,几个闪身,消失在鹿野那伽北麓的山林中。
看着壤驷阙远去的背影,李落忽然觉得一阵黯然,有那么一丝失落和牵挂,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有一天,自己还会再回来这片极北荒原。
“胡子叔,胡子叔,快醒醒,到啦。”
马车上,一个扎着小辫的圆乎乎女娃用力的摇着车辕上一个脸上倒扣着草帽,躺在身后麻布袋子上呼呼大睡的人影,一边摇一边脆声叫道。
人影梦呓般吐了几个字,抠了抠耳朵,转过身子看样子是要再接着睡一会。
女娃小脸嘟了起来,极是不满意,手脚并用的爬到人影肩头,双手合拢,大叫道:“起床啦!”
好大的一声,直震的睡得正憨的人影一个激灵,捂着耳朵无奈的说道:“石蛋,胡子叔耳朵被你喊聋了。”
女娃没有着急下来,依旧跨坐在人影身上,双手叉腰,脆生生说道:“谁叫你这么懒,就知道睡觉,快点起来,到啦。”
人影打了个哈欠,小心的翻了个身,把身上的女娃先放了下来,摘去脸上的草帽,露出一张沾满沧桑风尘的脸,胡茬青青,难怪被女娃叫成胡子叔了。
人影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先抬头瞧了瞧日头,正午过罢,偏了斜,不过还是热得很。这鬼天气,稍稍动一动就出一身汗,黏糊糊的极是难受。就算天上有些云彩,依旧不顶事,热得四下里静悄悄的,连个活物都没有,除了沙土路上这两架老迈不堪的马车。
地上的砂砾土块都冒起了烟,似乎要被头顶的烈日给烧着了。几簇矮草有气无力的躺在地面上,干瘪的枝叶没有一点水分,枯叶比绿叶还多,就连拉车的两匹老马都不屑一顾,约莫嚼在嘴里就是一个如同嚼蜡的味道。
古道,西风,瘦马;
烟波,如火,催人心。
落魄男子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远远眺望了一眼,前头大约十里处有一座土城,被黄沙戈壁上扭曲的烟气熏得有几分烟波飘渺的意味,似是荡漾在水波里一样,闪闪烁烁,宛如蜃景。
“胡子叔,胡子叔。”女娃拉扯着落魄男子朴素到褴褛的衣衫下摆,连声叫道。
“干嘛?”
“抱我起来看看。”
落魄男子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么热,还要抱着你,我还不如抱个火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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