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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踏仙君动了动手指,那小魔龙立刻将身子缠得更紧。师昧脸色一变,很显然是疼到了,但他一贯爱惜颜面,即便这种时候,还竭力维持着他的处变不惊。
“墨燃,你竟敢窥伺我?”
踏仙君嗤笑道:“有意思,你倒说说,这世上有什么,是本座不敢做的?”
“……”
“介绍一下。这是蛟山魔龙惘离的分体,只听南宫家族的命令。”踏仙君斜睨了他一眼,“你在本座的地盘上还如此不知收敛,本座看你是真的活腻歪了。”
师昧额角筋脉突突,显是被气的不轻。但他没有想到蛟山血契竟还能被这样用,一时被拿捏着,也不敢太过气焰嚣张,便只道:“你把这恶心东西给我撤了。”
踏仙君没吭声,毫不掩饰地盯着魔龙缠绕的地方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冷笑道:“那你得先保证再也不会把你这恶心东西给本座拿出来。”
床笫之事被打搅了原本就恼怒,师昧阴着脸:“你说谁恶心?”
“谁被绑着就是谁。”
楚晚宁:“……”
看了一眼被绑着的楚晚宁,踏仙君皱了皱眉,又改口道:“谁没穿衣服就是谁。”
楚晚宁:“……”
误会太多,踏仙君干脆摆手:“……本座没有说你。”
师昧道:“墨燃,你真太可笑了。”
但话说归这么说,他还是沉着面庞将浴袍披上,而后抬眼对墨燃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解开了吧?”
“不急,你先出门,走远些,走到差不多后山,它自己就会开的。”踏仙君懒洋洋的,“不过本座提醒你一句,要是下回你再有心思对本座的人动手动脚……它已经熟悉你的味道了,哪怕你在蛟山外头,它都会追过来勒死你。”
人至贱则无敌,踏仙君高处不胜寒,十分无敌。
师昧怫然离去。
屋里就又只剩下帝君和北斗仙尊两个人了。
踏仙君走过去,伸出手——
然后他看到了楚晚宁那双明显带着锋芒与敌意,却又有些湿润的眼睛。他把手伸过去,大概是那些年的囚禁让楚晚宁立时想到了他的暴虐,几乎是在瞬息间绷紧。
“……”踏仙君在心里微微叹息,却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丝心软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把手触上了楚晚宁的额头。
“没刚才那么烫了。”踏仙君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他人是废了点,药倒真是不错。”
顿了顿,又冷然道:“以后不会让那孽畜欺辱你了,本座的人,谁都不让碰。你大可以放心。”
他根本还不知道楚晚宁此刻的记忆已被师昧清洗,暂时又回到了前世,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给了楚晚宁多大的惊骇。
墨燃竟然称师昧为孽畜……
踏仙君没有留心楚晚宁的神情,事实上他一直在避免直视他。他了解自己,眼前这种景象若是多看几眼,怕是就会失控,可是以楚晚宁此刻的状态,再做肯定会更加难以承受。
如果换成以前,他大概不会有所怜惜。
可是他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孤苦伶仃那么久,死生都不能做主,只能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
再一次见到楚晚宁,他这颗冷冰冰的心里似乎生出了一抹模糊的暖意。正是这种暖意让他没有如从前那样暴躁。
他替楚晚宁解开绳索,看到那手腕上鲜红的勒痕时,甚至还下意识地揉搓安抚了两下。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又停了下来。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再过一会儿,师昧的记忆紊乱法咒渐渐变弱,所以楚晚宁的眼神开始有些错乱,但他在这光怪陆离的晕眩中,还是苍白着脸色,忍着颅中的痛楚,说道:“墨燃……”
“……”
“他回来了。”
是醒是梦都不再重要,只是心里多年的一个夙愿得偿。
楚晚宁几乎是沙哑地:“所以……不要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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