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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朱棣又道:“议出了结果没有?”
亦失哈如实道:“没有。”
朱棣皱眉。
亦失哈倒是补充道:“文渊阁之中,解公认为既然安南侯没死,那么这追封,便也就不作数了。礼部尚书刘观,吏部尚书蹇义,也赞同此议。不过大学士杨公却认为,陛下开了金口,言出法随,倘若收回成命,只怕有碍观瞻,所以应当执行贯彻,死后准入太庙,以武宁为谥号。至于襄国公……也需赐予,赞成杨公之议者,有户部尚书夏原吉,刑部尚书郑赐,工部尚书宋礼等。”
朱棣道:“胡广和金忠两位卿家呢,他们有什么看法?”
亦失哈如实道:“胡公没说话,说是身子虚弱。”
朱棣顿时怒了,忍不住气呼呼地道:“入他娘的,吃朕粮,首鼠两端。金忠呢?”
亦失哈道:“金公说,两边都有道理,都是谋国之言。”
朱棣:“……”
朱棣脸上的横肉颤了颤,想要破口大骂。
亦失哈却是微笑道:“奴婢其实觉得,金公的说法最妙。”
朱棣瞪一眼亦失哈道:“怎么,这家伙首鼠两端,两边卖好,你倒是为他说话了?”
亦失哈郑重其事地道:“奴婢与金公并无私情,只是有感而发罢了。陛下您想想看,此等的礼议,真要论起来,其实哪一边没有道理呢?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大家都占着理,那么我大明的重臣,却花费大量的时间,放下许多的国家大事,在此议礼,争论不休,这……又有什么用处?”
朱棣一听,咂咂嘴:“还真是。”
亦失哈接着道:“所以胡公不说话,这可能是明哲保身。可金公此言,倒颇有几分讽刺意味,他毕竟不是读书人出身,一向对于朝中大臣们脱实就虚,很是不满。”
朱棣点点头道:“你这般一说,这还真是金忠那鸟人的秉性,此人牢骚话可不少,阴阳怪气的,不过终究他总算是一向以国家大事为重,即便嘴巴不干净,却也算的是正人君子。”
亦失哈开始眼神躲闪起来。
朱棣素知亦失哈的性子。
这家伙若是要演戏,粗枝大叶的朱棣是看不出来的。
只有这种故意的躲闪,其实就是在暗示朱棣,陛下,奴婢还有事想说,只是不敢说。
朱棣便咳嗽一声:“说罢。”
亦失哈道:“锦衣卫那边,许多校尉开始闹腾,说是……官校的事……还有……”
朱棣却是气定神闲地道:“是吗?看来张安世又要吃苦头了。”
亦失哈道:“是啊,现在锦衣卫许多的武官,都是戴罪之身,只让各千户所校尉们原地候命,因此人心浮动,军心动摇……”
朱棣道:“看看他如何处置吧。”
亦失哈点头。
到了正午,有宦官来禀报:“陛下,安南侯觐见。”
朱棣便奇怪地看向亦失哈:“这家伙这样快就处置好了?”
没多久,张安世便徐步入殿,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朱棣道:“你特意入宫来,何事?”
“锦衣卫滋事。”张安世道:“不过蒙陛下洪福,事情已经弹压下去了。”
朱棣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安世:“闹什么事,又如何弹压?”
张安世将校尉们的诉求说了一遍。
朱棣颔首,这世上,任何一件事,你要改,必然会有许多原本得利的人心中怀恨。
这种事,朱棣见的多了,处理军中哗变,他很擅长,提刀砍就是了。
朱棣便又道:“那你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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