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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豫哥儿这么一说,罗锦言才想起那盏被元姐儿折掉的走马灯。
没想到过了一年,豫哥儿还记挂着这件事。
她把豫哥儿拥到怀里抱了抱,柔声问他:“要是元姐儿再把这盏灯也拆了,你岂不是白做了?”
她那个手欠的女儿,别说是一盏灯,只要手头的工具齐全,说不定能把房子拆掉,然后挖地三尺。
秦珏和她都没有这个爱好,也不知元姐儿是随了谁。
秦珏却说不用管,元姐儿爱拆什么就拆什么,爱挖什么就挖什么,免得那双手闲下来,不知道又要干点什么了。
想想那次在绿豆汤里下神仙醉的事,罗锦言绝对相信,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谁知道下一次倒霉的是谁,元姐儿还小,做事没有轻重,这种事还是要杜绝,靠打屁股没有用。
所以罗锦言才有此一问,她现在先说上几句给豫哥儿宽宽心,免得辛苦做出来的灯笼,被元姐儿拆得七零八落,豫哥儿会难过吧。
没想到豫哥儿嘻嘻地笑:“五叔父教给我了,我也会做了,元姐儿若是把这个拆了,我再给她做一只。”
罗锦言和几个弟妹年龄相差很多,彼此不像姐弟妹,反倒像是长辈和晚辈。李青风虽然疼她宠她,可是两人也差了十岁,不像豫哥儿和元姐儿这样两小无猜。
她亲亲儿子的脸蛋,笑道:“好吧,你在五叔父这里不要淘气,用过晚膳,娘让常贵媳妇也接你。”
豫哥儿答应着,一溜烟儿地跑过秦珈的书房去了。
罗锦言则回到堂屋,陪着三太太说了会话,两人不约而同避开了楚茨园的事,待到罗锦言走后,三太太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定论。
秦珏到了很晚才回来,他走进含翠轩时,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婆子,正由谷雨送出来。
那婆子给他见了礼,便走了。
秦珏随口问谷雨:“她不是明远堂的?”
谷雨笑着说道:“那是三太太身边的杨嬷嬷。”
秦珏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在鹿鸣园见过这个婆子,他问道:“这么晚了,三太太让她过来是找大奶奶有事吗?”
谷雨道:“大奶奶下午时去接豫哥儿,豫哥儿要留在五爷那里做灯笼,大奶奶便说晚上让常贵嫂子去接他。常贵嫂子家的小孙女又病了,大奶奶赏了些丸药,让她今晚不要当值,回去照顾孩子。常贵嫂子记挂着去接豫哥儿的事儿,就打发奴婢去鹿鸣园。”
“没想到豫哥儿见来的不是常贵嫂子,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奴婢回来,还说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不能有事什么的,唉,三太太见了,便打发杨嬷嬷跟着奴婢一起送豫哥儿回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珏不由莞尔,信步走进次间,豫哥儿正拿着一只灯笼对罗锦言显摆。
秦珏见那灯笼做工虽不精致,但里面的画却是上上之作,倒也别致。他看着有些眼熟,猛然想起去年他曾给元姐儿买过一只这样的灯笼。
他走过来拍拍豫哥儿的头,道:“这是给元姐儿的?”
豫哥儿得意洋洋:“是五叔父和我一起做的,我要挂到元姐儿屋里,她回来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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