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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知府这会儿也过来了,他皱着眉头走到院子中间:“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梁志同心知不能让那小贱人恶人先告状了,抢先道:“大人,我路过这院子,听见里头动静有点奇怪,进来又见着门窗紧闭,想着别是有人在这里面作奸犯科,就想着一探究竟,就在窗户上戳了个洞。谁知这小贱人……这丫鬟她竟然对我动了手,拿了个硬物把我的左眼给打瞎了!这小丫鬟出手这么狠辣,上来就直接打人要害,可见其心之歹毒!这样恶毒的人跟在尚公子身边,对尚公子安危也是很大的威胁!”
孙知府一听,竟然是尚公子的丫鬟动手打坏了梁志同的眼。
这梁志同是个草包,倒是没什么可顾忌的。可梁志同他爹,梁有新,知道他不少事,一个安抚不好,那是会出大事的……
若是普通的丫鬟,那孙知府肯定眼也不眨一下,直接送出去给这梁有新梁志同父子消气了。可这丫鬟不是一般人的丫鬟啊……
孙知府看了一眼宫计,见宫计神色阴暗,心里咯噔一下。
“尚贤侄,不知道此事,您怎么看?”
孙知府装作为难的模样,问宫计。
宫计没理孙知府,看向姜宝青:“青玉,你说。”
他声音不高不低,冷冰冰的,像是带着刀片。
青玉,也就是姜宝青,方才还一副怼天怼地的模样,这会儿瞬间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往宫计身边一躲,委屈巴巴道:“少爷,别听那登徒子胡说!奴婢今儿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哪里也不敢去,生怕给少爷添麻烦。听着外头有脚步声,哪里敢出去。然后又见窗户那有人偷窥。奴婢心想,若是有事,又不是不能敲门,这等偷窥行径,不是贼人又是什么?奴婢慌张之下,只得自保。谁曾想,这位贼人竟然还是一位公子?……不过这也没什么,谁说公子就不会去做宵小之事呢?”
宫计慢慢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对。”
孙知府一听宫计这么说,便心知他的态度,当下就做了决定。
梁有新一听姜宝青说的有理有据,将罪责都推到他宝贝儿子身上,就差说出“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这等字眼了。当即青着脸:“好!哪怕我儿行为不端引起了姑娘的误会,姑娘大可喊人,侍卫这般多,如何不能保护姑娘的安危?……非要这般歹毒,重物伤了我儿的眼?”
姜宝青举起手里的小铁盒,那是一个盛放胭脂的小铁盒,盒面上雕琢着牡丹模样,精致的很:“重物?这位老爷说笑了。奴婢若真心有意伤人,早就用凳子或者茶壶这等重物了。用这胭脂盒,只不过是因着心中慌张急于自保。”
梁有新简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孙知府有意和稀泥,忙道:“这样说来,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尚贤侄的丫鬟确实没有伤人之意,只不过是小姑娘随手拿了个东西自保。说来也是梁贤侄思虑不够妥当,才造成了这场误会,日后行事谨慎些就是了……梁大人,本官看梁贤侄的眼伤得赶紧去看大夫才是,当务之急是先救治梁贤侄。”
这是要盖章定案了——一场误会,也顺便给了梁有新跟梁志同一场台阶下。
梁有新听明白了孙知府的话外之意,心里恨姜宝青恨得咬牙切齿,面上也不得不带着个笑:“既然是误会,那便算了。”这话说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姜宝青心里却冷笑一声。
就这等龌龊之人,孙知府还一口一个“梁贤侄”,偏生这孙知府也喊宫计为“贤侄”,岂不是把这等龌龊之人跟宫计相提并论?
想算了,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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