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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回头看向他们来时的路,已有数十名把棍躺在地上起不来身,而羽林军至今还未损伤一人,阵法之锋利初见端倪。
鸳鸯阵在羽林军手里就像一柄尘封数年的剑,一次次练兵就像是擦去它身上原本的锈迹与灰尘。
戚家军正是依靠这攻防一体的阵法,杀倭三百,自损三人,创造了明末时期的战损比神话。
九战九捷,杀敌五千五百级。
此时,羽林军身后又传来喊杀声,有把棍领着五十人冲杀而来,要将羽林军围在当中。
陈迹对李玄说道:“撤!我开路,你殿后。”
他转身朝包围而来的把棍迎去,李玄冲进鸳鸯阵拨乱反正,将阵中的把棍一一清理出去,鸳鸯阵随陈迹一同调转方向,朝来处冲杀。
正是这盾牌转向的空档,钱爷突然从身旁抄起一柄斧子掷去:“不留下点人就想走?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然而斧子飞来,李玄一跃而起,凌空一脚踢在斧柄上,斧头发出嗡鸣声倒飞而回,比来时更快。
钱爷一偏头,斧子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劈在他身后把棍的胸口上。
钱爷心中一惊,豁然回头。
高手!
他身旁把棍急切道:“钱爷,他们快逃出去了!”
可钱爷却一时间没敢贸然去追。
胡同里,陈迹在前开路,李玄在后断路,只一炷香的时间,羽林军从哪里来,又从哪杀了出去,直奔东城的黑夜。
而李玄则等着同僚全都跑远,才边打边撤离开胡同。
钱爷看着一地狼藉的胡同,还有满地哀嚎的把棍,一时间无法相信,对方竟真的全身而退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钱爷冷声道:“追!我不信这么多人能藏得无影无踪!”
把棍们追出去几里地,穿过一条条胡同,可除了找到几支扔掉的毛竹,方才那些蒙面的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正搜查时,一架马车从正阳门大街驶过。马车与把棍相遇时,车夫骂骂咧咧道:“谁的车都敢堵,懂不懂规矩?滚开!”
把棍们看了一眼车上的镂空雕纹。
孔雀,三品大员!
他们赶忙退至路边恭敬道:“无意冲撞车驾,大人恕罪。”
车夫骂骂咧咧的挥了一下鞭子,赶着马车从把棍们身旁经过:“再有下次,将你们全抓去送官!”
待马车在黑夜里走远,把棍们才缓缓松了口气,继续寻找蒙面之人的踪迹。
那远去的马车里,有人正小声抱怨道:“周崇你举盾的时机太慢了,刚才有一柄飞斧差点砍到我!”
“你他娘的别说我,你每次刺矛都不够果断,急得我想骂人!还有你,多豹,你那毛竹好几次打我脸上了,能不能仔细着点?”
“放屁,是你往老子毛竹上凑的,老子救你好几次!”
六架马车化整为零,载着满车的牢骚与抱怨,分别从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驶进内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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