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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洛天瑾薄情寡义,始乱终弃,欺骗柔儿的感情,戕害腾族弟子,更险些害的老夫家破人亡,这笔账我一直记在心里。无论他是死是活,老夫绝不承认他是腾族的女婿。寻衣是柔儿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湘西腾族的子孙……”
“腾族长,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二位不必争执,我刚刚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别无他想!”
见腾三石与谢玄旧事重提,越吵越凶,满心疲惫的柳寻衣连忙开口劝止。
闻言,洵溱美目一动,计上心头,别有深意地笑道:“柳寻衣说得对,他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大家千万不要望文生义,以免伤了和气。再者,谢府主才是贤王府的府主,府中一切事宜全凭谢府主决断。至于是否采纳柳寻衣的建议……当然也由谢府主一人定夺。”
“这……”
常言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洵溱听似左右逢源的一番说辞,传入谢玄的耳中却是迥然不同的另一种感受。
此刻,不仅谢玄的脸上变颜变色,极为难看。慕容白、邓泉、许衡、凌青等贤王府弟子的脸色同样阴晴不定,分外精彩。
“咳咳!”
诡异而尴尬的气氛中,心思缜密的慕容白轻咳两声,率先打破沉默:“少主有情有义,不为名利动摇心志,实乃贤王府一大幸事,我等……自当鼎力支持。窃以为,既然少主希望小姐随心所欲,无意强迫她向任何人、任何事妥协,那……我们不妨遵奉少主之命,在小姐和武当人马离开前,暂时不要进入贤王府。三五天也好、一年半载也罢,由着他们便是。”
言至于此,慕容白不着痕迹地凑到面沉似水的谢玄身旁,附耳窃语:“有些话……我一直犹豫不定,不知当不当讲。可事到如今,为免误会越积越深,我不能不说。我猜……少主也许是在借机试探我们的诚意。”
“诚意?”谢玄眉头一挑,将信将疑,“什么诚意?难道寻衣不相信我们?”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放心。”慕容白轻叹一声,言辞愈发耐人寻味,“洵溱刚刚说的话……难道你听不出弦外之音?”
“什么弦外之音?”
“眼下,寻衣是‘少主’、你是‘府主’,你们都是‘主’?然而,家无二主,尊无二上。‘府主’和‘少主’……究竟谁才是贤王府真正做主的人?”
“这……”
“当然,我们千方百计地迎回少主,为的就是让他子承父业。”慕容白不给谢玄辩解的机会,炮语连珠似的说道,“既然贤王府早晚由他做主,你又何必事事拧着他?”
“嘶!”
慕容白此言一出,谢玄的脸色陡然一变。他将双眼微微眯起,迸射出两道如刀似剑的凌厉目光,死死盯着煞有介事的慕容白。沉默良久,方才阴阴作答:“别人不清楚,但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谢玄有‘谋权篡位’之心……他柳寻衣根本没有‘认祖归宗’的机会。因此,我不是拧着他,而是辅佐他。我担心他年轻气盛,行事冲动……”
“正是!正是!”见谢玄严辞正色地表明立场,慕容白的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之意,连连点头附和,“你的良苦用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我相信少主早晚有一天会明白。到时,他一定会被你的赤胆忠心感动的热泪盈眶,对你的谨慎周全佩服的五体投地。只不过……不是现在。”
“此话怎讲?”
“少主常年流落在外,如今刚刚‘回家’,难免有些……无所适从。因此,他的决定是对也好、是错也罢,其实……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让少主与贤王府、与我们这些人志同道合,心照神交。彼此不再猜忌、不再陌生、不再心有隔阂,此乃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均不及此事万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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