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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头一次正视面前的楚倾姿,她竟不知道,一直被自己厌恶的女子,其实也有可人疼的一面。
到底是简玉珩喜欢的人,就算、就算她知道一些事情又如何。
落红瑛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办法再继续怀念着一个死去的人,去折磨自己。
“好孩子,这份心意我领了,”萧氏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掌,眼眶中滚动的泪水,写满情真意切,“你现在尚在孕中,不该为了这些事操心。你好好养着身子,如果有哪里不方便,就跟我说。等这次玉珩出来,我会尽快安排你们的婚事。”
“夫人……”楚倾姿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隐隐有些动容。
回握住萧氏的手,楚倾姿重重点了点头。
直到出了楚家,她的心脏依旧抑制不住地颤动。那种强而有力的跳动,让她入坠梦中。
今天她看的真切,萧氏对她的态度绝对是真诚的。她从未想到过,有一日萧氏会这般轻易的放下对她的成见。
手掌按压在肚子上,楚倾姿眯起的眼眸里,似盛放的罂粟,美丽又危险。
冰冷的牢房,寒风肆无忌惮的从上方狭窄的四方小窗中吹进来。冰冷的石床上,干枯的稻草根本遮挡不住严寒。
在给简府送出消息不久,他就被人换到了这个牢房。如若跗骨之蛆的寒意,疯了一般啃噬在身上,冷得他蜷缩起身子,不敢动弹分毫。
手腕上被拷起的精铁,将他体内的灵力尽数压制。
简玉珩实在没有想到,死了一个于长林,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饶是再迟钝,现在也想明白。如今简府没有人能够进来,摆明了是林家后面有人,不想让他好过。
简玉珩浑身上下的财物,在刚进大牢时,就被尽数收走,如今真的算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除了安静的等待,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爹早日回来。
夜晚的时候,简玉珩盖着破旧的棉被。带了腐臭潮湿的棉被,换做从前他恨不得扔出去。可是如今,也只有这一点凝结成团状的棉被,能给他稍稍遮蔽遮蔽寒气。
入了深夜,简玉珩冷得不知不觉昏迷过去,角落里有一个探头探脑的衙役走了进来,悄无声息的就将一盆冷水,顺着牢房的缝隙倒了进来。
在寒夜中被冰冻的水,骤然将室内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简玉珩没想到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向来健壮的身体居然头晕目眩,得了风寒。
他想要开口喊人,可是全身的关节痛的仿佛要断裂一般。好不容易转头张开口,声音却沙哑的可怕,喊出的声音低弱蚊哼。
可怕的念头瞬间如若魔鬼俯身,让他禁不住发起抖来。
牢房门在这个时候放出铛铛铛铛撞击的声音,简玉珩艰难的爬起来,才意识到现在居然到了晌午用膳的时候。
外面的衙役敲了半天,见简玉珩没有下床的意思,也不管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将饭菜往地上一扔,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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