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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沉的话语间带着几分肃杀的冷意。
跪在地上的云离忍不住眉头紧紧皱起,她压着声音道:“回王上,是属下喂的粮草。”
“可有发觉什么异样?”容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如此说来,容沉并不怀疑她?
想来也是,如若她真的要对懿儿不轨,也不会冒死相救。
容沉不是瞎子,必然能看得出来。
要说异样的话,从喂粮草到小马驹发狂这段时间,唯一让云离觉得不妥的事情只有容洵身上的木香。
木香?
云离脑中忽而灵光一闪,能让小马驹发狂的木香,是兰木的香气。
容洵身上的味道,却是兰木无二。
这么说来,是容洵要害懿儿?
思及至此,云离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似乎缓不过神来。
容沉见云离不吭声,俊眉凝起,再一次道:“怎么?想到什么了?”
云离心下一窒,连忙道:“据属下所知,能让小马驹发狂的因素除了食用药物之外,香味也有可能。”
“香味?”容沉转头看向玄衣。
玄衣点了点头。
“就比如,王上身上的香味。”云离迟疑出声。
“放肆!”玄衣低斥道,“你的意思是王上要害懿公子不成?”
“玄衣。”容沉打断玄衣的话,目光沉沉地盯着云离。
她始终垂着脑袋,不动声色,只希望容沉能听出她话语间的深意。
“父王,懿儿想回去了。”容沉怀间的懿儿弱弱出声道。
容沉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懿儿的脑袋,轻柔道:“好,父王这就带你回去。”
“你将这小马驹埋了,此事若敢宣扬出去,小心你的脑袋。”容沉淡淡开口。
云离闻言心下一怔,她沉默良久,才应了一声。
容沉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他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这事儿无凭无据,仅仅依着她的一面之词,又如何将容洵问罪?
只是,容洵他为什么要害懿儿?
容沉带着懿儿离开,偌大的林子里只剩下了云离一人,还有一旁死绝了的小马驹。
云离抬起头,墨黑的眸子里映着容沉策马离开的背影,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本想来此见懿儿一面以解心底的思念,谁成想,懿儿是见到了,可反倒又平添了担忧。
懿儿今日出事,之后容沉大抵会更加妥善地保护懿儿。
云离告诉自己无需太过担心,只是越是这样,她就越发放心不下。
怕这人还要加害懿儿。
云离敛下心绪,起身自小马驹腹部抽出长剑,她扫了周围一圈,见不远处有条沟壑,便想着将小马驹丢进沟壑便是。
她拖着小马驹朝着沟壑缓步而去。
穿过一片荆棘丛,小马驹的尸体忽的被卡住了。
云离皱眉瞥了一眼,蹲下身子去清理荆棘。
“既让他躲过一劫,便是他命不该绝,事情都安排好了吗?”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入云离的耳畔。
云离浑身一震,她压低身子,荆棘丛将她很好的隐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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