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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依然是董友姑在郑明俨右侧,秦雨青在郑明俨左侧。秦雨青对他两笑打招呼:“明俨,友姑,你们还好吗?”
“还好。”郑明俨点头微笑。
“嗯,还好。”董友姑不喜不忧地回答。
秦雨青想:董友姑能这样平静已经很不错了,只苦了郑明俨,他似乎更瘦了,肯定受了不少煎熬。
家宴开始,他们三人都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心观察他人。董友姑话少了,对长辈也没有了从前那些敬辞,这令长辈们窃窃私语,而郑明俨任其如此:现在只要友姑开心就好。
秦雨青听到桌面上说不完的不知真伪的祝词,祝酒,就反感,发晕,这是她一贯的习惯。董友姑也厌倦了这种从小就见惯了的场合:“真是无聊透顶。”她说的很小声,但郑明俨还是听到了:“无聊的话,等会我们出去走走。”
三人准备起身前,郑飞黄问四夫人:“纡纾,今日恩庆怎么没有来?明日就要过继给他舅舅,怎么连一顿端午家宴也不来?”
“老爷,昨夜恩庆有些体热,我让他先歇着,喝点凉茶,冷敷一下之后再来与老爷道别。”四夫人说,心中默默念着:还不是为了避免见到秦雨青这个妖精。
桌上的人都在讨论郑恩庆要被过继给他舅舅的事,似乎太突然了。郑明俨也在想:恩庆过继给他舅舅,这么大的事就这么草率决定了吗?四夫人舍得她唯一的亲生儿子离开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秦雨青这几日正好在思考四夫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与郑恩庆的关系,正好今日是个好机会。
这下董友姑和秦雨青都要离开,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互相都觉得奇怪,也让宴席上大吃一惊:郑明俨一左一右,一妻一丫环同时站起,这是要做什么呢?
董友姑先说了:“爹,大娘,友姑稍感不适,请恕友姑不敬,先离席。”
秦雨青也急着说:“老爷,夫人,奴婢秦雨青同样不适,先离席,请莫怪。”
两人都走了,郑明俨两旁空了,众亲戚都取笑郑明俨,以为这两个怀孕的女人在斗气。
郑明俨知道董友姑和秦雨青都走了,但他还想多思考一下郑恩庆的事情。
郑飞黄见郑明俨对此一言不发,要拍筷子了,大夫人问郑明俨:“明俨,你这个作夫君的是怎么管教妻子丫环的,宴席还不到一半就离席。如今连听话懂事的友姑也被秦雨青带坏了,变得一样不尊不敬,礼数全无。宴席结束后,你要回去好好说说她们才是。”
郑明俨反应过来:恩庆的事先放一边,现在以友姑和雨青为重。
他说:“友姑和雨青都离席了,爹,大娘,明俨也先离席了。”
这时,桌子上一连三个空席,郑飞黄也没劲:“夫人,刚才你还说明俨,让他宴席完后再去说说友姑和秦雨青,他倒好,现在就走。我还真的是把他看得太重了。”
郑飞黄觉得无趣透了。
大夫人对捞月悄悄说了几句,然后调理一下桌面上的气氛:“大家别管明俨,由他去吧,我们继续宴席。”
秦雨青带着周福云,鱼泡来到香桂楼附近的浣沙亭。
秦雨青欢快地说:“这里才舒爽嘛。鱼泡,会不会龙舟歌,来一首,高昂点。开心一下。”
“好的,”鱼泡大声唱开了。
秦雨青是希望这样能把香桂阁中的三少爷郑恩庆引出来。
鱼泡的龙舟歌真的把这个被安排在阁楼中,不准出去的郑恩庆引出来了。
郑恩庆顺着歌声来到浣沙亭,边走笑容渐渐展露,目光久久停留在秦雨青身上。
秦雨青看郑恩庆行动自如,还面带微笑,完全不是体热的症状,这么说刚才四夫人在宴席上说郑恩庆体热就是撒谎了。
可这种谎言有必要吗,除非其中有问题。
“奴婢见过三少爷。”秦雨青说。
郑恩庆控制不住亢奋的情绪:“秦雨青是你吗?你脸上的烙伤好了?如今看你重孕在身不似从前那般清瘦了,而是丰盈滋润,另有一番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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