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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刘安。
眼前的男人和被我埋在心底深处的人慢慢重合,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容,连眼边那个痣都是同一个位置。唯一不一样的是变了发型,他现在梳的是圆寸。
刘安抬起头摸了下头顶,问,“是不是很难看?”
我放下碗筷对他摇头,“没有,还是很帅气。”
“多谢赞赏。”刘安放下手,自顾倒水,“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意外什么?”
“意外……我还活着。”
“活着不是很好吗?有什么是比人还在更棒的事情?”
我也好奇,本认定死了半年的人突然坐在我面前,我心中竟然一丝丝意外的感觉也没有。就这么平淡的接受了,然后,心中生出一丝酸涩,夹着对老天的感激。
“你是不是猜到殊途之一是我,殊途同归,我们虽然没在一起却目标一致,而且那天我给你打了电话告诉你走……”
我低下头喝茶,略有遗憾的摇头。
殊途同归。
半年了,我只感觉到对面有一个人对我很熟悉对我有怜悯之心,可我却重来没有感觉出那个人就是刘安。
就连那天他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辨别出他的声音。
“认没认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我们共同的目的达成,我们都自由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我抬头看刘安,我们相视一下,都看向窗外。
大厅经理走过来对刘安说,“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女士一直是一个人,我们还有别的空位。”
刘安没动,“我们……”
“我们认识。”怕他说我们是夫妻,我连忙接过话。
“我们是朋友。”刘安的尾音和我同时落下。
相视一笑间,大厅经理道,“既然是老友相逢,那我代表餐厅送两位一壶东菊茶,两位请慢用。”
大厅经理取了茶亲自送来,斟了两杯,走了。
我捧过茶杯嗅了下,花香四溢。轻饮一口,首先说话,“我们聊聊天吧。”
“嗯。”刘安道,“你说,聊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看向刘安,“所有人都和我说你死了,我当时到底刺了你有多重?”
“离心脏有一点距离。”刘安左右看下,拉下毛衣,把衬衫领口拉到心口位置。
胸口偏左一点的地方,有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只这道颜色最深,可见当时刺的也最深。
“我进了抢救室,住了半个月的院,然后被逮捕收押。”
“因为挪用公款?”
“不是。”刘安把衣服整理好,握着茶杯对我道,“我没有挪用过公款,是周公子觉得我适合死于监狱意外。在‘意外’酝酿的过程中,沈大小姐找到我,说可以给我出去重新做人的机会。”
“条件呢,她不会白白给你送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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