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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白号了脉,萧景姒立马问道:“如何?”
“世子爷确实心脉受损严重,”萧景姒脸色微变,宋长白话锋一转,“不过若得细心调养,也并无性命之忧。”
她若有所思。
“你先出去吧。”把宋长白打发走,楚彧走到萧景姒跟前,微微倾身,低头与她对视,“我便说我没事吧,阿娆莫要担心我。”
萧景姒突然很认真地看他:“楚彧。”
“嗯。”他知道,他家阿娆还是不放心。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楚彧便乖乖地凑过去,任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脸,痒痒的,很舒服,她的声音也软软的,很好听。
她说:“我们一定会一起活很久很久,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楚彧笑着抓过她的手,亲了亲:“生孩子那么疼,而且还很危险,你看凤十六家的,半条命都去了,我想过了,我们还是不要生那么多,就生一胎,公的母的都好,若不然,那就一只都不要生,只要阿娆你健健康康的,便什么都好。”
今日他见了沈银桑,瘦得跟皮包骨一样,楚彧当下便生出了一种认知,那就是——怀孩子很危险!生孩子更危险!
然后,他便决定了,如果阿娆很想要,就生一只。
若是阿娆不那么想要,那就一只都不生了,大不了他退一步,让他家阿娆养一只猫崽子,当然,必须是母的。
前几天,楚彧还恨不得立刻整出一只宝宝来,这念头,是说翻就翻。
萧景姒哪里知道楚彧就去了一趟怡亲王府就善变了了:“你不是很想要女儿吗?”
“傻阿娆。”楚彧浅浅笑意融在眼里,微微蓝色的瞳孔,漾开温柔的光影,他亲昵地蹭着她的脸,说,“我喜欢女儿,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盼着有个和你生得很像的女儿,再怎么喜欢又怎能比得上你。”
萧景姒安静地听着,隔得近了,他的呼吸喷在脖颈,灼热的气息撩得有些发痒,耳边,楚彧低低沉沉的嗓音,如梦似幻,能蛊惑人心一般,以至她听不见殿外蝉鸣,耳边就只有楚彧的声音。
楚彧说:“阿娆,血肉亲情对我来说并算不得什么,即便我们将来有了孩子,我会爱他们,也只是因为,他们的娘亲是你。”
原来,他不是喜欢孩子,只是喜欢她的孩子呢。
萧景姒伸手,搂住楚彧的脖子,微微踮起脚与他目光对视:“这两世来,我做对了很多事,也做错了很多事,最后悔的便是没有在上一世的时候发现,我那么钟情于你。”
阿娆说,钟情于他,从上一世开始。
楚彧愣了一下,似乎不解其意:“阿娆,你上一世便、便,”
他难以置信,说话都不利索了。
萧景姒笑着接过他的话:“如若不然,我怎会不愿让凤傅礼碰我一下,却在我与他大婚的前夜,任由你解下了我的衣裳,以我的身手,我若不愿意,谁能勉强得了我。”指尖在楚彧侧脸的轮廓上流连,萧景姒说,“只是我对感情之事太愚笨,平白让你走了这么多弯路。”
若是没有后知后觉,若是上一世她牵了他的手,若是大婚前夜同他去了西陵……
结局,大概不是有那么多殇。
只是,没有如果。只是,她也庆幸,现在她可以这样抱着他。
楚彧笑了,大概是很开心,衣袍都遮掩不住他摇晃的猫尾。
“你才不愚笨,阿娆你什么都好,走弯路我也愿意。”他话里,都是对他家阿娆的溢美之词,一点都不委屈,开心得不得了,抱住她的腰,心花怒放地说,“反正,你终归还是成了我一个人的。”
她点头。
她啊,这一世是楚彧的。
楚彧心情好,抱着她想跟她亲热,正要亲亲——
菁华在殿外面说:“世子爷,锦绣坊将嫁衣送来了。”
看在嫁衣的份上,楚彧就不用杯子砸菁华了,让他进来,放下嫁衣后,就把他赶走。
大红色的嫁衣,在烛火下,红成了一片妖娆色,红色的绸缎,金丝绣线,绣以凤穿牡丹的纹样,长及曳地的裙摆上,八只彩凤穿插牡丹,最外层是金红交错的丝纱轻线编织而成的披纱,勾勒出隐隐龙腾的纹路。
萧景姒惊讶:“怎么这么快?”
当日银桑大婚的嫁衣是花了一个月才赶制出来的,可这一件,一看便不是凡品,短短几天,如何能将这西陵皇后的图腾绣上去。
他啊,是照着西陵帝后礼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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