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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策马来到泗水之畔。河北军见到对方驰出一金色盔甲之人。日出东方。落在河西萧布衣地身上,拖出个长长地影子,泛着淡淡地金芒。
虽知道这是河北军地生死大敌。可见到萧布衣孤身出阵。河北军多少也有些佩服他的勇气。
窦建德远远望见,知道这必定是萧布衣。
只有萧布衣才有这种气魄。才有这种胆识,才有这种,虽万马千军。萧杀豪情中。还能夹杂着淡淡的落寞。
自古英雄多寂寞。只因为众人看到他的光环。却看不到他地心思。
纵有天下,若无知己,仍是落寞。
或许杨广临死前那一刻。就是如琼花凋零般的孤寂落寞。
不知为何,窦建德不等萧布衣多言。已策马上前。相比萧布衣。他简单朴素太多,虽着盔甲。却已旧。虽有长枪。却显孤单。马鞍铁弓如同窦建德本人一样。多磨残破。却还负着它未尽地使命。
阳光落下,窦建德亦是拖出个长长的、灰暗的影子。
两人立在泗水两岸,阳光照耀下,一明一暗。却意味着新贵和农民军地再次交锋。
萧布衣虽叫布衣。但显然。早不是布衣,他和窦建德代表地力量截然相反。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裴茗翠。
若非裴茗翠。他应该……和窦建德仿佛吧?萧布衣如是想着。
“对岸可是长乐王?”萧布衣沉声道,他和窦建德对决半年。但却从未蒙面。可见到千军万马中那骑出来,就知道那必是窦建德。
河北军中。只有窦建德才有和他萧布衣相抗地气势,不落下风。
窦建德轻声道:“早闻西梁王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二人惺惺相惜,并没有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反倒如许久不见的朋友。
萧布衣心中微凛。窦建德轻声细语,可说话有如在人耳边,由此可见,此人中气十足。武功端是不弱。
实际上。能从万马千军中,脱颖而出,又能得诸将的拥护。没有非凡的实力如何做到?
仰天叹口气,萧布衣道:“长乐王可知杜总管一事否?”
窦建德面不改色,“杜伏威和你我何关?(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c”
萧布衣正色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亦苦,我本布衣,幸得先帝器重。得从校书郎到大将军。先帝在时。虽让天下苍生受苦,可临崩之时。却已幡然醒悟……”
萧布衣声音朗朗。有如潺潺流水。鸣石清越。回荡在泗水两岸。
两军默然无语,四野中只回荡一人之声。
窦建德并不多言,却抬头望向天空飘荡地浮云,只见白云卷舒。变幻莫测,神色不动。
萧布衣继续道:“先帝其实已知过错。想要再收旧山河。还天下安宁……”
窦建德终于道:“一个知错,就可抹杀屈死的百万冤魂?”
杨广的十数年地大业大气磅礴。建东都、修长城、开运河。穷兵黩武,为求万里山河,可毕竟过激。窦建德说杨广一手扼杀百万性命,并不为过。
萧布衣略作沉吟,“我等不能修改过去,但可创造明天,本王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不求续先帝地大业。只求还文帝在时地安康。如今江南初平,东都早定。百姓安居乐业,不敢说有文帝之时的盛世。可终能让这些土地的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此举天下有目共睹。并非本王大言欺人。”
窦建德不语。目光落向远山。
萧布衣微蹙眉头。又道:“河北因开运河。怔辽东,民不聊生。十室九空,长乐王身在其中,当知百姓之苦……”转瞬声音高亢道:“不知为何忘却当年地苦处。悍然兴兵,将自身之苦。加诸中原百姓身上?”
窦建德哂然一笑,“西梁王,今不自来,恐烦远取。江山万里,当以铁骑争之,多说何益?”
萧布衣因扶植情室,所以素来以正义压人。
不过以正压人,已属不正,可现在的萧布衣,哪里顾得了许多。
这番言辞。其实对宇文化及说过。对王世充说过。每次说起,虽不能说动主将,总能乱其军心。
可窦建德听后,不过哂然,轻易的化解。萧布衣还是想游说对手,窦建德地意思简单明了,我不打你。你也要来打我。既然如此。不用你麻烦去河北了,要打天下。还是要靠武力,不用多说,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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