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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鲁郡!
秋日太阳升起,撒下金光万道,四野苍山都被笼罩在金灿灿的光芒之下。鲁郡三山鼎足而立,亦是被笼罩在秋日光芒之下,满是萧杀。鲁郡三山分别为邹山、尼丘和防山。泗水从西到东的流淌,穿三山而过。
依据三山又分别有三座城池,叫做任城、邹县和兖州。
三山鼎足,三城亦是如此,三城遥相互望,可互相支援,这里有徐圆朗大军驻扎。这三城中,驻扎着徐圆朗的精锐之兵,因为他们已得到消息,西梁军极有可能进攻徐圆朗的势力范围。
徐圆朗起兵亦早,可他的势力却没有最大规模的扩充。以前的他一直夹在瓦岗、河北、淮南之间,再向东去,又有孟海公的势力死死的扛着。
若以棋局而论,徐圆朗的地盘不在边角,只能说是近中腹的一块棋。这块棋极力的腾挪,势力最盛的时候,北至东平,南临琅邪。都说棋无两眼不活,但是徐圆朗坐拥东平、鲁郡、琅邪、彭城四郡,可以说是喘气的地方还有。
可西梁军破了瓦岗后,尽收河南之地,一路东行,顺便兵逼彭城。徐圆朗不愿正面接触,一声号令,将彭城的大部分兵力撤到了微山湖以东,在徐圆朗的版图中,彭城可以说是只余一半的地域。
徐圆朗只凭这三郡半,又坚持了大半年的时间。
其实徐家军忍辱退让,一直期冀着西梁军先平窦建德,或者期盼能够偏安一隅,做个土皇帝足矣。西梁军攻占黎阳,铲除瓦岗后,一直都没有大规模的动静。半年多来。西梁军再没有大规模的出征作战,就算上次入境河北,和窦建德对抗魏郡。也是稍触即回。并没有和河北军生死搏杀。这让徐家军心存侥幸,这甚至让他们认为,西梁王占据大半个中原。已经心满意足,大伙……好好的,你不打我,我不打你,那不是很美妙的事情?
可期冀显然没有化为奇迹,西梁军不是不打,而是要蓄力再打。只是几日的功夫,根据军情来报,金乡、方与两地已经屯扎了数万地西梁军,如同个噬人的猛虎,蠢蠢欲动。
西梁军调度之快。进军之猛,实在让人为之骇然。
金乡、方与两县,隔着昭阳湖、微山湖遥指任城和邹县,随时可以绕过两湖攻打,这让徐家军寝食难安。
本来觉察到西梁军有出兵的迹象后,谁都以为,西梁军肯定会先取东平,再顺势南下。所以徐圆朗早早地在鲁郡部署重兵,只希望可以支援东平,守住琅邪。
但谁都没有想到过。西梁王一出兵。就是重兵攻打鲁郡,亦是徐圆朗心脏所在。西梁王用兵,果然神鬼莫测!
徐昶立在城头,眉头紧锁,听到兵士急报,沉声道:“念。”
兵士大声道:“今晨时分,西梁军又有大军从单父县出发,增兵金乡,粗略估计,能有三千之众。程咬金驻守金乡,召集临近船只。又召集附近的能工巧匠,赶制小船,如今西梁王在昭阳湖边排列的小舟,已有数百艘。”
“再探再报。”徐昶沉声道。
兵士应令退下,急急地出城,徐昶锁紧眉头,沉吟不语。
鲁郡是徐家军的心腹所在,是以徐圆朗让儿子徐昶亲自带兵镇守,更派了不少大将协助,可徐昶坐拥数万精兵,却还是心中惴惴,因为以往他面对的不过是流寇,可现在要对抗的却是称雄天下的西梁军,他真的心中没底。
西梁军雄起、作战能力极强绝非无因,因为萧布衣取了东都之地后,可以说尽取东都的卫府精兵。而这些精兵可以说早就身经百战,甚至有不少还是杨坚当年地班底,再加上兵士的装备精良,东都无数郎将拥有指挥才能,还有李靖苦心训练数年的铁甲骑兵,这让萧布衣稍加训练的就能应对最残酷的战争。能够有效地以十数万兵士对抗李密的百万瓦岗军,这些都是关键性的因素。而徐家军虽然作战多年,但是不言而喻,战斗力已经差了不少,唯一能让他们值得信赖的,只剩下地利!
这些日子来,西梁军源源不绝的增兵金乡、方与两县,似乎没有尽头的时候,可见西梁军对鲁郡已经势在必得。如果说还有两个原因让徐昶支持的话,那就是老爹的重托还有男儿血性。
徐圆朗坚决不降,是男人这时候就不会降,西梁军就算能打下鲁郡,也要付出血的代价。可老爹为何不降呢?为了个空中楼阁,还继续坚持下去,值得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徐昶心中凛然,暗想难道自己觉得此战必败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可是……就算将门地罗士信都已背叛去投降了窦建德,他们太平之人,还有多少有着光复大道地理想呢?就算是父亲,不也是想着做个土皇帝,哪里会搞什么人人平等?
环视身边众将,徐昶问道:“你们觉得……程咬金到底有什么诡计呢?”
一人上前施礼道:“启禀徐将军,这是我等主动出击的结果。
那人叫做周文举,是徐昶手下地一员偏将,这次主动出击就是他的主意。原来徐昶带大军驻守的时候,程咬金兵临金乡,众人就是议论纷纷。有人主张坚守城池,有人主张御敌在鲁郡之外。周文举就定下一策,说鲁郡、彭城、济阴三郡中水道纵横,有南阳湖、昭阳湖、微山湖等湖泊纵横相隔,形成狭长的天然防御地带,想要快速推进极为不易。徐昶不应该舍弃这种地利固守城池,最好的方法就是派兵扼住险要的陆路口,这样程咬金绝不容易从金乡、方与两县攻来。结果不出意料,程咬金散兵在金乡、方与两县。按营扎寨,几次进军出击,均遭遇徐家军顽强的抵抗。无功而返。程咬金按兵不动。可增援的兵力越来越多,眼看也有数万之众,隔湖相望。让徐家军亦是不敢有一日怠慢。
周文举请功,周围的主守派均是露出讪讪之色。徐昶看到眼中,更是忧心。他本来就是颇为干练之人,经过几年地磨练,更知道大局为重。
“周偏将的计策是好,不过别的兄弟也是好意,我想现在最要紧地是……大伙齐心协力地保鲁郡的安宁。击败西梁王,依家父慷慨,每个兄弟均有重赏。”
他一句话调动了众人的积极性,都是点头道:“徐将军所言极是。”
“文举……程咬金现在按兵不动,积极造船。不知道你有何妙策?”徐昶询问道。周文举沉声道:“程咬金地用意昭然若揭,很显然,我们扼住独山、昌虑两处要塞,他几战皆败,从陆路不通,就想造船运兵过湖,包抄我们的后路……”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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