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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某信得过贝兄的言而无信,信不过自己躲得过贝兄的弩箭。”陆安右把卑鄙的事情说地冠冕堂皇,“萧兄,你以为贝兄为你打算,我只怕他算计了我后,下个要除掉的就是你。贝兄当初雨夜一口气杀了数十人,也算是枭雄之辈。”
贝培不语,萧布衣却是笑了起来,连连咳嗽,“无论谁想要除掉我萧布衣,这胸口一肘总让我念念不忘的。”
陆安右挑拨不成,也不急躁,淡然道:“既然两位仁兄不肯出来,那陆某只能硬请了。”
萧布衣早就拔出了短剑,准备拼死一搏,陆安右说完话后再无动静,萧布衣有些奇怪,突然见洞口青烟飘过来,不由心中一寒,才知道陆安右点燃了洞外的枯藤干草,只想把二人熏死或者熏出去。
片刻的功夫,洞中已经浓烟滚滚,萧布衣呛的咳嗽,无计可施。突然感觉贝培在招手,萧布衣赶快移过去,低声道:“贝兄,我们只能冲出去,不能束手待毙。”
贝培摇头,“我们冲出去,他以逸待劳,那我们必死无疑。”握住了萧布衣的手掌,贝培塞给他一丸药道:“此药固本培元,你先含在口中。”
布衣一愣,虽然依言把药含在口中,却搞不懂固本培如今临阵磨枪,除非这药真能神话一般,给他加上几十年的功力,不然想要脱困还是困难。可萧布衣更知道,这种药物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贝培飞快地拿出一块黑黑的东西,晃火折子点燃,那东西烧的极快,转瞬燃尽,夹杂着青烟弥漫在空气之中。贝培凑到萧布衣耳边说了一句,“和我演戏。”然后大声道:“萧兄你看,这里有个出口。”
萧布衣心中一动,大声道:“快点挖开。”他在地上翻动下泥土,兴奋道:“果然可以出去,贝兄,你先请。”
贝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再没有了动静。萧布衣这才明白贝培给药的含义,那药物有些辛辣,可含在口中,居然不觉得浓烟太呛。他屏息静气,一颗心砰砰大跳,并不出声,知道贝培要引陆安右进来射杀。现在生死一线,除了药物作用,他只是按照易筋经地口诀调整内息,片刻过后竟然觉得浓烟也不是那么难忍,他留心倾听洞口的动静,只等致命一击。
洞口处突然人影一晃,一人已经窜了进来,萧布衣突然觉得不对,不等举动,贝培已经窜了起来,手臂一扬,几点寒光尽数射到那人地身上。
见到那人不躲不闪,贝培也终于察觉不对,不等反应,那人的背后突然闪出凌厉的刀光,向贝培砍到。贝培伸臂一架,‘啪’地一声响。一个圆筒般地东西已经落在地上。一人软软倒在地上,那人身后有人长笑一声,翻掌击在贝培的胸前。贝培凌空飞起,‘呯’的撞在山壁上,落下地时候,已经不能起身。
陆安右这才出现,伸手捡起圆筒,丢出洞外道:“贝兄好心机。”
这几下兔起鹘落。萧布衣才窜了起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不由愣在当场。他这才看清前面那人赫然就是假冒戴着面具的历山飞,只是这刻怒目圆睁,早已毙命。不知道来时已死,还是被贝培射毙,萧布衣只是心寒陆安右的手段之辣,他识破二人的计谋。索性将计就计,却用同伴的身体做引,诱发贝培发射弩箭,如此一来。贝培的杀手锏已失,陆安右更是有恃无恐。稳赢不输。
“陆安右,你赢了。”贝培咳出一口血来,目光黯淡。
陆安右心中暗喜,却是扭头望向持剑地萧布衣道:“萧兄,等我杀了贝兄后,再和你说说他的阴谋。”
他向前走了一步,萧布衣才要举步拦阻,突然眼前人影晃动,知道不好,怒喝一声,不退反冲,一剑刺了出去。
陆安右身形连晃,已经到了他的背后,一脚踢出去,萧布衣躲闪不及,飞了起来,重重落在地上,只觉得筋骨欲断。
缓缓爬了起来,萧布衣还能笑出来,“陆兄好武功。”
陆安右脸上一丝诧异,他这一脚已经全力踢出去,没有想到萧布衣竟然能抗的下来,体质之强让他也是惊奇。不过他一招就试探出萧布衣的招式平淡无奇,不足为惧,微笑道:“萧兄过奖。”
他话音一落,手中刀光一闪,已经到了萧布衣的脖颈,本以为这一刀出乎不易,必定砍下萧布衣的脑袋,没有想到眼前陡然失去萧布衣的行踪。陆安右一怔,转瞬发现萧布衣一招铁板桥躲开。陆安右心中冷笑,知道铁板桥这招失之灵便,刀势下滑,就要剖开萧布衣地身子。
没有想到萧布衣身子后折,竟然成个圈形,脑袋居然从胯下钻出来,手中短剑一闪,刺向陆安右的小腹。
陆安右暗叫不妙,没想到萧布衣竟然柔软如斯,来不及回刀,抽身爆退,却被萧布衣一剑自下到上划开,小腹胸前鲜血淋淋,‘嗤’的一声,手上又是一轻,单刀已经只剩下刀柄。
陆安右一时大意,受伤不轻,心中勃然大怒,没有想到阴沟翻船,才要拼命,突然脸色大变,伸手一指道:“贝培你!”他身形一晃,不进反退,转瞬出了洞口。萧布衣愕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战而退,方才的一剑他感觉到刺地不深,陆安右应该伤势不重,应有可战之力才对。
身边突然响起一声低吼,“追。”贝培居然再次站起,也跟着陆安右穿出了洞口。
萧布衣不及多想,已经跟着出去,见到陆安右并未走出多远,有如醉酒一样蹒跚前行,不等二人追到,怒吼一声,有如动物临死前的哀鸣,翻身摔倒,脸色发灰,身子僵硬,只余手指微微颤抖,已然失去了知觉。
贝培早就捡起了自己地弩箭圆筒,一扣按钮,几道光芒闪动,弩箭射入了陆安右的咽喉胸膛。确认他已死之后,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见到萧布衣脸色奇异,微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杀他也是没有办法。”
见到萧布衣脸上的凝霜,沉默不语,贝培笑容尽去,怒声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我杀他不可以?你要知道我们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们。萧布衣,你婆婆妈妈,妇人之仁,难道要自鸣侠义,对我不满不成?”
萧布衣手上青筋暴起,缓缓上前一步,凝声道:“他是该杀,可是我只想问你一句,当初毒杀我不成,反毒倒马格巴兹的那人是否是你?!”
陆安右虽被弩箭射杀,可是他中毒的情况和马格巴兹一模一样,萧布衣一望之下,陡然心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当初毒杀自己的不是刘文静,不是哥勒,而极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自己极为信任的贝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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