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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和李裹儿找了一张几案并排而坐,太平公主和李裹儿就坐在他们旁边另一个几案上。
崔耕有些疑惑,道:“姨母,你不是入宫了吗?怎么今日有暇,到金玉楼来了?”
“不瞒二郎,吾是出来办公事,要买几个合意的新罗婢回宫哩。”
“宫里要新罗婢干啥?”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李显都没那个功能了,他要新罗婢也没啥用啊。至于维持日常洒扫,一万多宫女还不够用?
上官婉儿似乎明白崔耕的所思所想,摇头道:“二郎你这么想就完全错了。男人纵然……也是需要女子慰藉哩,只是方式不同寻常罢了。我不喜男子,但既为昭容,自然要想办法为陛下分忧。”
虽然她说得隐讳,但崔耕瞬间就秒懂了,顿时小腹下一团小火苗熊熊燃起,口干舌燥地道:“什……什么方式不同?”
太平公主翻了个白眼儿,道:“这种事儿,做姨母的适合跟你这个女婿说吗?”
“呃……”崔耕老脸一红,期期艾艾地道:“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哼,好奇也不准问,没得学坏了。”
似乎觉得自己说这话理不直气不壮,太平公主顿了顿,赶紧转移话题,道:“诶,对了,二郎你够聪明啊,知道把主意打到的唐履直的身上。”
“他?他怎么了?”崔耕和李裹儿面面相觑,如坠五里雾中。
太平公主奇怪道:“你还不知道呢?现在皇后下旨,贺娄傲晴不准见任何人,但是,有一个人可以例外。”
“谁?”
“她的义女贺娄倩,你完全可以让唐履真的妻子贺娄倩帮忙,和贺娄傲晴传递消息啊。”
这事儿崔耕还真不知道,道:“啊?贺娄倩可以例外?她怎么那么受宠?”
李裹儿插话道:“废话,贺娄傲晴在母后身边长大,那贺娄倩呢?当然也在母后身边长大了,能不受宠吗?”
“你怎么……”
崔耕想说的是,“你怎么不早说”,不过马上就咽下去了。道理很简单,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娘亲,李裹儿也很为难啊。难不成,还指望人家为自己纳妾出谋划策?
他改口道:“这样啊……那外人可看走眼了,单凭贺娄倩的关系,这唐休兴许就有复起之日哩。”
上官婉儿笑道:“怎么?听二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对那贺娄傲晴势在必得?那我这做姨母的,就在再教你一个乖……”
“什么?”
“唐休为官清廉。”
为官清廉?那就是缺钱,没办法贿赂韦后,所以无法复职呗。
怪不得他儿子今日里来金玉楼,连个伴当都没带呢。
诶,不对啊,他罢官之后,那么拮据,为何还要买新罗婢呢?
是了,王元宝想用新罗婢撑撑场面。唐休人老心不老,还想着起复呢,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上元节,自家的灯饰不配宰相的身份,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今日唐履直为何非要进金玉楼,别的地方的新罗婢,他是真买不起。
蹬蹬蹬~~
正在崔耕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沉重地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举目望去,但见新罗使者金玄期,快步进门,坐在了自己旁边的几案上。
其人面沉似水,没一点笑模样,甚至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李裹儿不屑道:“切,小小的新罗使者,狂什么狂啊?”
“他不是狂”。崔耕道:“现在的新罗人可狂不起来了,自从五年前新罗国主金兴光上位以来,其国内连年受灾,百姓们苦不堪言,就差揭竿而起了。你没见新罗年年派使者来咱们大唐献方物吗?那是怕咱们大唐趁机找新罗的麻烦。兴许,人家这位金使者这副模样,是在忧国忧民呢。”
“忧国忧民?”李裹儿不以为然地道:“跑金玉楼来忧国忧民?买几个新罗婢回去忧国忧民?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嗯?”
金玄期听到了李裹儿的话,向着她狠狠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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