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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离别总是愁,魏辙回来了,终于可以安心上路,师徒两个悄悄的嘀咕一番,再向各位长辈乡亲告个辞,昨日那个醉心居家的虞周再也不见了。
一层精良的内甲作用很强大,可以激起蓬勃的战意,也能让一颗心无处可逃,如果没有这层甲胄相隔,它一定会挂在身后的未婚妻身上,不肯随着身躯一起走吧?
送亲人上战场,眼泪是不吉利的,紧咬着嘴唇的项然茕茕孑立,在那高耸的山峰上,努力看清越来越远的身影,还好,视线没有模糊,我没有哭。
手心已经攥得发疼,鼻子里的酸意越来越浓,一紧一送把那裙角拧成菊花,很想抽打些什么发泄一下,转过头,却吓了一跳。
“啊……阿虞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红衣少女打扮轻便,对于兄长离开,她好像高兴多于忧愁:“从你念叨相濡以沫的时候,我就来了。”
项然稍稍颔首,刚要说些什么,不料红衣少女的背后又闪出个身影,笑得酒窝乍现:“相濡以沫?我知道我知道,《庄子》云:呜呜……唔……”
少女身上从不缺零食,香甜宜人的醉枣更是封口妙物,项然收回柔荑,只觉离别的不舍哀愁,被这一闹冲淡了许多。
“好好吃你的吧,大人说话少插嘴。”
小许负咽下枣子,张嘴还要说什么,哪躲得过项然的手快?又是一把狗粮下去,小萝莉腮如松鼠,酒窝都被撑开了。
“嘻……嫂嫂好大的威风,不过我觉着啊,没必要在此哀叹,你想啊,以前偷偷下山,哪次回来不是挨训?现在好了,还少个人唠叨呢。”
项然白眼一翻,倒也有了几分长嫂架势:“真是没心没肺,你哥白疼你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他带走的人也太少了些。”
“放心吧,我请小神婆算过了,上上大吉。”
项然这才恍然,对啊,自己怎么把这岔忘了?许负虽小,却是身负大名,观气相面无一不准,听说他们家刚搬走,求测凶吉的宫人便找上了门,能让皇帝遥闻其名,本事自然不用多说。
“小神婆,来,再吃一点,多说点好听的好不好?”
许负艰难的吐出枣核,竟是吃上瘾了,张嘴再咬几颗,边嚼边说:“师兄气运旺盛,自然不必多说,倒是阿虞姐姐有些奇怪……”
两个少女同时皱眉:“可是哪里不妥?”
小萝莉摇头:“这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阿虞姐姐红鸾、天喜早动,却又迟迟不入命宫,好像有一股外力相阻,不知何故……”
要论剑术身手,虞悦兴趣所在修习精湛,可是说起诗书典籍,项然更加通晓,她只稍转脑筋便知许负卦意,笑着打趣道:“阿虞姐姐藏的好深,快来说说,是哪家的少年郎?”
本以为虞悦会像以往那样,遇到不懂的只管大咧咧追问,谁知“红鸾”二字刚出,她那耳朵一竖,矢口否认:“没有!绝对没有!这次不灵,小神婆,你还得继续精进所学啊……”
她这表现,别说想瞒过项然了,就连早慧的许负也是听得只捂脸,简直不打自招……
“好啊,原来真有,站住别跑……”
“没有没有,别追我了,咱们想想怎么下山去玩,怎么样?小然你不是想我哥吗,咱们干脆偷偷溜着一起去……”
“我知道了,那人就在五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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