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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石头双拳紧握,面色涨红……这条老狗,果然对皇帝最为忠心。
陛下!
韩石头在心中大喊着:陛下,小郎君一统北方了,陛下啊!奴婢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那漫天乌云被破开的一日。
呯!
一声巨响中,皇帝起身,“散了!”
桉几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上,上面的一幅字画散落在地上。这是他先前作的画,半道时群臣来了,君臣便随意的说事。
画的是一条狗,狗伸出舌头好似在喘息。
杨松成出了大殿,对郑琦说道:“告知咱们的人,最近,安静些。”
“国丈是担心……”郑琦看了一眼宫中。
“老夫嗅到了些不祥的气息!”杨松成说道。
“希望石忠唐还来得及。”郑琦的声音中透着幸灾乐祸,“他若是早到,兴许此刻北疆早已陷落。”
“老夫在想,下一步,他会如何!”
国丈没说谁,但仿佛又说了。
……
“那条野狗!”
皇帝在咆孝,“若非朕,他只是南疆军中被人欺凌的一个低阶将领。可他却辜负了朕!”
“就算是石忠唐及时率军赶到,你觉着南疆军加上长安大军,可能攻陷北疆?”
太上皇坐在虎皮上,身边一张小几,小几上是美酒,以及这个时节外界压根就看不到的果子。
“为何不能?”皇帝说道:“杨逆领军十万出征,北疆不过剩下了五万守军。南疆军加上长安大军,有大义在身,如何不能?”
太上皇喝了口美酒,吃了口果子,叹道:“北方一统,这是大唐历代帝王都想做,却都没做成之事。如今却被一个臣子做到了。可惜的是,那个臣子被你称之为逆贼。”
皇帝冷笑,“朕在想,那个逆贼此刻定然野心勃发。可他需要一个借口。”
“借口,从不是难题。”太上皇伸手进胸膛中抓挠了几下,干咳一声,“你此刻该想一件事,如何挡住再无后患的北疆大军。”
“他灭北疆从不是为了大义,而是为了清除后患!”皇帝眼中闪过厉色,“若非如此,长安大军进驻邢州时,他如何还能留在宁兴?他在冒险。可什么值当他如此冒险?想来想去,唯有……”
“是你的步步压迫令北疆军民同仇敌忾。”太上皇叹息,“当年朕想除掉裴九,却不肯逼迫他,这便是不给人口实。而你……罢了,你的名声在外面估摸着早已臭不可闻。”
“你不肯逼迫裴九,便去逼迫祖母!”皇帝揭开了太上皇的伤疤,“那一年朕发动宫变,祖母重病躺在宫中,被朕趁势得手。当夜你便去请见祖母,说裴九性烈如火,担心他会铤而走险。”
太上皇默然。
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你又说准备令人拿下裴九的家人,用于威胁……”
“被儿孙联手发动宫变,想来祖母那时对这个世间最后的留恋便是江山社稷吧!若是她才将离去,大唐就大乱,那便是对她以女子之身为帝,统御大唐的否定。”
“你威胁拿下裴九家人,裴九若是得知定然会暴怒。虽说能做些什么谁也说不准。可祖母依旧手书一封,令人快马送去北疆。这才有了裴九回长安,在皇城之外自尽之事。”
太上皇突然一笑,“后来你再度发动宫变,照猫画虎,用朕心爱的美人来威胁,令朕手书一封,把爱将召回。”
“你我父子,本就是一个模样!”皇帝冷笑。
“朕至少还知晓廉耻!”太上皇突然咆孝,“而你,连脸都不要了。”
皇帝一怔,然后笑道:“这些年你一直到死不活的,朕还以为你心丧若死,没想到,哈哈哈哈!”
太上皇喝完了杯中酒水,冷冷的道:“你还是担心北疆大军何时南下吧!长安诸卫在邢州,关中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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