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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男子给出一个惊魂未定的答案。这种事情,他怎么能承认?又怎么敢承认?与宫嫔私下苟且,已犯下滔天大罪。若非太后娘娘的人信誓旦旦地担保他性命无虞,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来认下这等罪状的。现在又说什么?皇上是他的孩子?真要是承认了,那他还有命活吗?
“不知道?”绯雪因听到荒唐的答案而嗤笑了声,眸光轻闪,微微扬起的嘴角随即带出一抹似笑非笑。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你总该知道你与昭仪窦氏持续这种下流龌龊的关系有多久了吧?”
“有大概……三、三年!”
“你确定?”
“确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绯雪随即转向坐于左侧上首的老皇爷,唇角一丝笑意坚定而冷然:“老皇爷,容小女说上几句话。窦氏与这位姓段的男子究竟是何关系,还不得而知。想必老皇爷也已看出端倪,该男子方才在回答我的问题时漏洞百出。而他又说与窦氏开始不伦关系是在三年前。三年前的时候,先皇已然登基为帝,而皇上在那时也早已出生。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血统混淆之事。还望老皇爷明断。”
颜云歌尖而细长的指甲深陷皮肉,然则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疼。此时此刻,她唯一感觉到的只有愤怒,狂啸的愤怒!在贱人挽回局面前,她强压下狂涌上心头的愤怒,面无表情地望向老皇爷,沉声开口:“老皇爷,哀家瞧这男子回答问题时颠三倒四,只怕是来到大殿之上骤然被揭开丑事,不安忐忑所致。事关皇室血脉,宗室玉牒,容不得一丝马虎。既然段姓男子承认了他曾与窦氏做下苟且不论之事,那么宇文明熙就有可能不是先皇的骨肉。但凡有一丝丝的可能,我们都决不能姑息。”
“呵呵~”
听她一言,绯雪口中忽然溢出了几声轻笑,随即将目光转向坐于宝座之上的女子。纵然极力掩饰,然轻闪的眸光仍是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起伏不定。颜云歌啊颜云歌,为了权势,你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可是怎么办呢?只要有我在,你就绝无可能得逞!
“娘娘说得对极了!但凡有一丝丝的可能,都决不能姑息。”
颜云歌正纳闷她怎会突然向着自己说起话来,绯雪紧接着道出的话却让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可是娘娘又怎么能证明几个月前娘娘所生的小郡王就是先皇之子呢?”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颜云歌听后,愤而站起,指着口出妄言的女子厉声叱喝:“大胆!你竟然敢诋毁哀家与小郡王,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不同于她这般激烈的反应,宇文寅若有所思地看了绯雪一眼,宇文拓博则端起茶盏恰到好处遮掩住唇边一抹牵出的浅笑。若颜云歌般震惊的还有老皇爷……他的眼光不断在颜氏姐妹之间逡巡,眼中流转着深不可测的幽芒。颜绯雪的话固然大胆,但不可讳言,她在一定程度上也给了自己一丝警醒。正如她所说:谁又能证明皇太后所生的小郡王就是先皇之子?他不问世事,却不代表对一切都毫不知情。听闻皇太后与三王往来密切,说不定……
绯雪坦然迎承着颜云歌愤怒到极致的目光,唇角浅浅地上扬,带出一个清浅却难掩讥诮的弧度。颜云歌,何必这么生气呢?莫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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