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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出去了一会儿。”
“出去哪儿了?”
傅八岱问得就是咄咄逼人,而他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因为神情阴郁的关系,脸色都更黑了,眨了一下眼睛,平静的道:“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你到现在才回来?老夫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听到这话,他的脸更黑了一些,像是咬了一下牙,没说话。
“你——”
他不说话了,傅八岱反倒像是更生气了一般,手里捏着的那根戒尺高高扬起,便朝他打了过去。
我心里顿时急了。
原本今天来这里,我也是想跟傅八岱说一说,刘轻寒毕竟已经是个朝廷大员,他再这样打下去不成样子,迟早要出事。谁知两个人见面不出几句话,他居然又动手了!
眼看着那根宽大的戒尺就要打到轻寒的肩上,我下意识的道:“不要!”
话音刚落,那根戒尺停在了空中。
我和傅八岱都愕然大惊,我睁大眼睛,看着轻寒阴沉的目光,和他握住戒尺的那只手,一用力,只见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指关节都在格格的作响。
我一下子急了:“轻寒,你干什么?!”
虽然傅八岱打他有些不合时宜,可到底是师徒,他也不算大错,但轻寒——他怎么会这样做?!
傅八岱的脸色也变了:“你这是干什么!”
轻寒还是用力的捏着那根戒尺,几乎要捏断一样,呼吸粗重带着滚烫的气息,我走近了想要拉他的手,才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迎面扑来。
他,他喝酒了?!
难怪他的脸色这么黑,原来不是黑,而是喝了酒,仔细看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一直不看我,却在我伸手拉他手腕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阵破碎的光:“你别打了。”
“……”
“我想不通,你再打,也没用!”
“……你想不通?”傅八岱握着那根戒尺也不松手,花白的胡子不停的颤抖着,道:“老夫看你不是想不通。”
“……”
“你是想得太多,也想要得太多了!”
说到这里,我感觉到他的手明显的颤了一下,突然一扬手挥开了那根戒尺,傅八岱被他这一掀弄得踉跄着差点跌倒,我急忙过去扶住了他,转头看着刘轻寒,大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
他犹气不平一般,重重的喘着粗气,看了我们一眼,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扶着傅八岱,只看到他气得脸色苍白,而屋子里念深他们都吓呆住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睁大眼睛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看着外面。半晌,念深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学着我的样子扶着傅八岱,其他几个重臣之子也纷纷出来,扶着傅八岱进了屋。
我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跳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我从来没想过,轻寒会对人动手,虽然他过去的生活粗糙,但他并不是个粗人,我也从没见过他跟人动手红脸,除了和我成亲跟村里的人对峙那一次,其他的时候,他总是平静快乐的待人,更妄论与人动手,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授业恩师!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不对,看着气喘吁吁的傅八岱,和已经快要消失在晦暗长廊尽头的轻寒的背影,只觉得一阵慌乱与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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