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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觉声想给她擦脸,想了想又收回手,最后去叫宁芳、宁芬来伺候她梳洗。
当夜,他搬去了厢房。
从那之后,萧觉声开始忙了起来,早出晚归,早不见人,晚也不见人。
苟纭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问过一句。
俩人各自相安。
……
六月八日。萧钧正式退位,做了太上皇。而萧闻礼登基,称永安帝,既定次年年号平昌。
浩荡宏大的登基大典,文武百官在太极殿上对新君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山呼万岁。
这日,萧觉声竟穿了一身银白甲胄,亲自带着禁军在皇城内外巡防。
听闻此事,太上皇又惊惧又震怒,却无可奈何,只能等到登基大典结束后再召见谨王,准备狠狠敲打一番。
傍晚时,新帝和谨王一起去了居和殿,一起面见他们的父亲。
萧闻礼身形挺拔高大,穿着一身新裁的龙袍,威势十足。他命宫人准备了一桌酒席,亲手倒上一杯酒,跪地奉给萧钧。
“父皇,您在位时有您的做法,儿臣作为太子,不能插手,不能置喙。如今,父皇既把大央的江山社稷交付到儿臣手中,还请父皇放心。”
萧钧气愤不已,指着他,“你你你”的骂不出来,继而转头看向萧觉声,眼神阴冷狠厉。
萧觉声一身厚重的甲胄未脱,眉目冷隽张扬,跪地叩首,恭敬又掷地有声道:“请父皇——准许儿臣参议朝政。”
萧钧脸色阴沉似水,他的儿子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态度坚决,眼神肃穆,完全不是在请他成全,而是在告知他,“我们等这一天等很久了,现在你想管也管不着,你说的不算”。
“你们……”萧钧深吸一口气,有些站不稳,指了指萧觉声,冷声呵斥道,“你,滚出去!”
萧觉声垂眸,起身干脆地离开殿内。
“愚蠢,愚蠢!”
萧钧看向萧闻礼,又气又急,拍桌道:“枉为父费尽心机,为你清理了一条康庄大道,到头来,你却要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简直愚不可及!“
萧闻礼如今大权在握,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毫无惧意。
“父皇,儿臣常常想,如果我不是您的长子,那我会和谁一样呢?我会是觉声,会是庆恩,还是平琏……”
他沉默片刻,垂下眼眸,平静道:“将来,朕不想这样对待朕的孩子们。”
“你糊涂!”萧钧为他的决策而痛心疾首,简直气晕了。
“你自幼时,朕就教导你,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你怎么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兄弟相戚,骨肉相亲!父皇是要逼朕手足相残吗?”
萧钧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你现在是要指责为父的不是了?”
“不,”萧闻礼忽然拔高声音,打断萧钧的话,“朕只是在告诉父皇,朕自有朕的做法,还请太上皇不要干涉!”
殿内的争论的声音持续不休,到后来发展成了争吵。
萧觉声站在殿外,木然地看着天上的弯月。
他想起了贺统领死的那一天,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皇兄绝不会与父皇站在同一阵营。
贺勋跟了萧闻礼十几年,从彼此还是小少年的时候就跟着他,就是因为信任,所以萧闻礼才让弟弟去巡防营,同贺勋一起历练。
萧闻礼曾经向萧钧保证过,不管是萧觉声还是贺勋,他们都不会背叛他。
可是他的父皇不信,一意孤行地处死了贺勋,处罚了萧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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