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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聚贤楼”
的雕花窗棂上结着冰棱,李掌柜盯着手中被蜂蜡封印的锦盒,指腹摩挲着盒盖上新结的麦穗纹——
这是三日前胡三从凉州带回的“赔礼”
,此刻锦盒竟在暖阁中自行结出冰花,纹路与归林居灶台的印记分毫不差。
“东家,归林居的人把冰晶灯铺到青牛坡了。”
小厮捧着半融的冰棱果蜜饯进门,蜜饯表面浮着层极细的蜂蜡,“铁狼栈的驼队昨日跟着灯盏走,愣是在暴风雪里多运了两车皮货。”
李掌柜捏碎蜜饯,冰晶碎屑混着蜂蜡在掌心融成水滴,竟在案几上画出归林居的方位图。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幽州城初见沈芋时,那女子袖口的麦穗纹袖扣在暑气里竟泛着凉意,如今想来,竟是早将“雪脉食牒”
的灵力种进了每样食材。
“去库房取‘霜刃茶’。”
李掌柜忽然冷笑,从紫檀匣里取出三饼用狼毫画着冰裂纹的茶饼,“既然归林居能用蜂蜡封路,我便用这祁连雪水烹的茶,冻住她的商道。”
三日后,凉州通往幽州的官道上,沈芋坐在驼车里掀开棉帘,忽见前方三十里处腾起青白雾气,如刀似刃般切割着风雪。
小安怀里的蜂箱突然震动,冰原蜂撞向箱壁,翅尖荧光在雾气中映出“霜封”
二字。
“是聚贤楼的‘霜刃阵’。”
霍祁指尖划过车辕上的麦穗纹,木头上立刻渗出蜂蜡,在风雪中凝成路标,“他们用祁连冰棱磨成茶末,混着狼血泼在官道上,借寒风冻住土地。”
他取出系统新解锁的“暖炉罗盘”
,指针正对着雾气中央的冰裂纹茶渍旋转。
沈芋打开食盒,取出昨夜新制的“融雪酥”
——酥皮里裹着冰晶蜜与沙枣酒熬的内馅,表面用蜂蜡印着北斗纹。
她掰下一块抛向雾气,酥皮遇冷炸裂,内馅的热气竟在冰刃中融出碗口大的孔洞:“当年在清云县,我曾用冰棱果熬糖化解过冻灾。”
她望向蜂箱,见金环蜂正衔着融雪酥的碎屑飞向雾阵,“如今有了极地蜂,倒要看看是他的霜刃硬,还是我的甜汤暖。”
驼车在风雪中前行半日,终于在戌时抵达雾阵中心。
沈芋掀开铜锅,羊骨高汤混着沙枣酒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取出系统奖励的“雪晶瓷盏”
,盏底的麦穗纹刚触地,地面的冰裂纹便发出蛛丝般的脆响。
“李掌柜既然来了,何必躲在雾里?”
霍祁忽然转身,望向雾中渐渐显形的青衫男子,正是聚贤楼的二东家。
那人手中握着半块冻硬的融雪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分明在雾中布下能冻住骨髓的霜刃茶,却被这小小的酥饼烘得掌心发热。
“归林居的麦穗纹,果然能破万冰。”
李掌柜掷出茶饼,冰裂纹在雪地上蔓延,却在触到沈芋脚边的蜂蜡印记时突然转向,竟在她身周结成保护罩,“你可知,你挡了多少人的财路?”
沈芋将热汤倒入雪晶瓷盏,递向冻得发抖的驼队车夫:“财路若被风雪冻住,便该用热汤化开。”
她指尖划过盏沿,蜂蜡印记突然亮起,与系统光幕上的提示【检测到霜刃茶灵力,解锁“寒炉破冰”
食谱】交相辉映,“三日前你让人在冰棱果蜜饯里掺的狼毒,可是被我的蜂箱尝出来了?”
李掌柜的脸色骤变——他的确在蜜饯里下了能让蜂群癫狂的毒药,却不想归林居的冰原蜂非但没事,反而将毒素炼进了蜂蜡,反哺出更强的灵力。
此刻他望着沈芋袖口溢出的微光,终于明白为何凉州卫的弟兄们宁愿绕十里路,也要来归林居喝一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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