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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江韵竹在屋中,稳婆已被请来,屋里屋外人来人往,气氛凝重紧张。
屋外,沈行简在回廊下来回踱步。
手指紧紧攥着衣袖,额角渗出细汗,脸色比平日里沙场征战时还要紧张十倍。
秦九微站在屋前阶上,望着紧闭的房门,神色中也满是忧心。
屋内不断传来江韵竹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仿佛一柄钝刀缓缓地划过沈行简的心口。
他曾在战场上数次生死一线,面对千军万马都能沉稳如山。
可此刻,他只觉手脚冰冷,心慌得厉害。
当屋内又一次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呼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管了,我要进去!”
他猛地转身,快步朝产房走去,眼中满是血红的焦急。
“将军!”
嬷嬷出声阻止,正要伸手拦他。
就在这时。
“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亮清脆,仿佛春雷乍响。
“生了!
生了!”
屋中嬷嬷的声音响起,带着激动与笑意,“是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沈行简一个箭步冲上去,差点撞上推门而出的嬷嬷,直接冲进屋中。
秦九微也快步跟了进去。
屋中,江韵竹已经累得虚脱,半靠在床榻上,发丝凌乱,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沈行简一见她,整个人便像被重锤敲中,随后猛地扑到床榻前。
他跪在榻侧,手掌颤抖着伸过去,小心地覆在她冰冷的指尖。
声音嘶哑地问道:“还疼吗?我在,我陪着你……”
江韵竹勉强睁开眼,唇角轻轻动了动。
“没事了。”
他伏低身子,额头贴在她手背上。
秦九微走到床侧,她一边吩咐稳婆熬参汤补气,一边细细查看着江韵竹的神情。
江韵竹转过头,虚弱地对她笑了一下,“我没事了,孩子……还好吧?”
她目光转向一旁襁褓。
嬷嬷连忙抱过来,笑道:“小少爷哭得响亮得很,瞧瞧这小手,才出生就抓得紧!”
襁褓中的孩子小脸皱巴巴的,粉团一样的身子被包在棉布中,闭着眼还咿呀着。
江韵竹一眼看到他,泪珠就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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