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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么?”慕容极笑了笑:“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这是为了救他的女儿。”董诗诗脸上又有些发红,从聂阳身后偷偷看向通往里屋的门,那扇门已经关上,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她情不自禁想象起了她爹爹在里面会如何对待那个女人……她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腿也有点发软,拉了拉聂阳的衣袖,低声道:“咱们……咱们还要在这里等着么?”聂阳看了看她红扑扑的脸颊,有些了然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你先房和绿儿待着,这边慕容极会看着。我要出去找一些人。”“什么人?”聂阳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含苞绽放的迎春,淡淡道:“一些不让人摧花的人。”摧花盟在江湖上的对头很多,毕竟那些正道中人不管自己私下如何的颠鸾倒凤,在明面上都还是风度翩翩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君子好色而不淫,听见淫贼的名号,在不伤到自己女眷的时候,虽然不会真的做什么,但也还是会皱皱眉毛的。
真刀真枪一直缠着摧花盟不放,好像摧花盟的影子一样追逐不停的,只有那个逐渐自发团结在一起的,号称逐影的组织。他们最早是受到邢碎影迫害的一群人组织起来,逐渐发展成了对抗摧花盟乃至全江湖下流邪道的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像摧花盟的赵玉笛频繁出现在江湖,逐影名义上的领袖李萧一直很少出现,只有少数人见过,据说是个满面虬髯的粗豪汉子,因为爱妻被邢碎影淫辱而不惜重金组建逐影来复仇。
既然知道了董清清是被摧花盟掳去,在找不到躲在暗处的摧花盟的时候,去找相对不会隐藏的那么深的逐影就容易得多。
去找韦日辉,聂阳才发现那个重伤号对他实在谈不上友善,冷冽的眼光分明的表示,别想从那里知道任何逐影的讯息。
幸好慕容极还有一批手下。
不过带来的讯息让聂阳颇有些意外,逐影目前在旗门镇四周几乎没有任何人留下,最近的一个落脚点也在三十里之外的村子里。
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聂阳还是快马加鞭赶了过去,别人他不认识,幸好孙绝凡还算是旧识。
那个村子并不大,逐影的人也意外的好找。
因为花可衣不管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人。
即使是在这样的村子里,她依然毫无顾忌的穿着水红绛纱裙,衬裙也不穿的若隐若现着两条玉腿,慵懒的半躺在村口的躺椅上,上衣永远也不会收拾整齐,襟口松松的散着,粉绸抹胸紧绷绷的裹着两团束不住似的玉峰,毫不在意的任路过的村民用惊讶的视线打量。
有不少眼神,都恨不得马上剥光了她,就在这里狠狠的奸淫一番。
应该是有人尝试过,因为有那么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眼窝青肿的在远处墙角缩着。
看到聂阳飞身下马,花可衣懒洋洋的伸直玉臂,打了个哈欠,慵懒道:“这不是聂公子么,怎么这么好兴致不守着你家镖局,跑来这里了?”聂阳看了她一眼,“你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看来自己和董诗诗成亲接掌浩然镖局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就是不知道了解他身世背景的人有多少,会对这次的事件造成多少影响。
花可衣懒懒的扭了扭脖子,似乎是躺得太久有些酸痛,一手攥着粉拳轻轻捶着肩膀,娇媚道:“怎么?新郎官不守着新娘,第二天就来找我了么?小,姐姐挺喜欢你的,来给姐姐捶捶肩。”聂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堆着微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孙绝凡孙前辈是否在这里。”花可衣咯咯笑着躺躺椅上,纤长的两根手指夹起一颗水灵灵的樱桃,递到唇边却不咬进去,而是用红嫩的舌尖一顶一顶的把玩着,含糊道:“孙姐姐在不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花寡妇,我没工夫和你闲耗,要怎样你才肯说?”聂阳不想和这个危险娇媚的女人有太多牵扯,看了看身旁的村民走得七七八八不剩什么外人,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花可衣轻张贝齿,把那颗樱桃咬进嘴里,酥声道:“上次孙姐姐打扰了咱们的较量,你不打算把它进行完么?我最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事情了……还有,”她的笑容越来越妖娆,“我喜欢别人叫我花姐姐,而不是花寡妇。”“真遗憾,我只喜欢叫你花寡妇,不喜欢乱认姐姐。”聂阳微笑着走了上去,并没有拔腰间的剑,而是缓缓伸出了右手,无名指和小指屈起,其余三指向前平伸,慢慢伸向花可衣的面门。
花可衣笑意仍在,但眼里已经全是肃杀,她抬起了右手,指尖捻着娇弱兰花一样拂了过去。
又柔,又慢。
聂阳的手没有丝毫停顿,食中二指微微蜷起,拇指折到掌中,但移动的方向却起了微妙的变化。
花可衣的手也跟着变了,柔弱无骨的手掌突然闪电般切向聂阳的右腕。聂阳的手腕微微翻了一翻,她就仿佛被毒蛇咬到一样,手指一展,仿佛在弹去衣服上的灰尘一样去弹聂阳的小臂。
聂阳微微一笑,微蜷的二指蓦然伸直并拢,猛地向花可衣的腋下刺了过去。
然后两个人的动作就突然的顿住,凝固了一般。
花可衣的脸色有些灰败,慢慢缩手靠了去黯然问道:“影狼的功夫,你当真只学到了六成?”聂阳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看着她。杜远冉的确已经将毕生所学倾囊向授,但他年龄天资所限,目前所成的确不过刚刚过半,说是六成已经算是抬举了他。
花可衣伸手拉了拉衣襟,脸上又恢复了动人甜蜜的微笑,懒懒道:“你问吧。
想问什么都可以。”她斜着媚眼勾了他一眼,“……当然,你想做些什么别的,我也不介意奉陪。我一向喜欢你这种年轻有为的好孩子。”聂阳退后了两步,直接问道:“孙前辈在哪儿?”花可衣轻轻一笑:“怎么?你就这么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么?”聂阳不理会她的轻佻语言,双目直视着她。
“……她不在这里,孙姐姐处理着逐影将近一半事务,自然不可能常常有空闲。”聂阳得到答案,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毕竟他不能离开太久,除了自己,他对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信任。
“喂,我还没说完。”聂阳牵过马缰,不耐烦地头看向花可衣。
花可衣却收起了轻浮笑容,肃颜道:“聂家小子,你娶董家女儿是为了什么?
你的仇不打算报了么?”聂阳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淡淡道:“我的事情,不劳花寡妇操心,也不用你们逐影费神。”花可衣有些狡狯的掩口而笑,半含着一颗樱桃伸了个懒腰,“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找孙姐姐是为了摧花盟呢,既然不用我们费神,那你可以走了。”她眼前一花,聂阳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一手看似无意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花寡妇,摧花盟的消息,你有么?”花可衣把果核吐在白莹莹的掌心上,悠然道:“我是会做亏本生意的人么?”聂阳余光一扫,周围四处似乎都有暗哨,真要动起手来倒也是一场麻烦,两方勉强也算是同一战线,不妨一听,“你说。”花可衣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董家最近住进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作魏夕安。”“嗯。”聂阳点了点头,扶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抬起,“她是你们的人?”“本来是的。”花可衣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惋惜。
“现在不是了么?”“她被摧花盟擒去,我们赶去救她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但不过几日,她就完好无损的和董剑鸣一道进了董家,你说呢?”“你是说……她背叛了你们?”聂阳不太相信的试探问道。
花可衣瞥了他一眼,“不一定,但里面肯定没那么简单。加上摧花盟突然就撤出了旗门镇,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小辉和魏晨静在那边查探也没有结果。”“那你想要我做什么?”花可衣想了想,抬头道:“夕安虽然不是绝色美女,却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让你帮忙调查一下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你不会有意见吧?”“我查清楚她出了什么事,你才会给我摧花盟的情报?”花可衣大方的一拍玉手,笑道:“你们狼魂的家伙虽然又阴沉又小心眼儿,还凶得要命,但到从来没有违约的习惯,我先交钱,后收货。……唯一的要求,我们要魏夕安活着。”聂阳微微一笑,掩去了眼底闪过的不耐,“好,成交。”“旗门镇东行五十余里,有一处黄土坟岗,我们捕捉到的最后一次出现在旗门镇周围的摧花盟蛛丝马迹,便是在那里。……顺便加送你一条讯息,神眼史夫人一路追踪抓她女儿的人,这两天一直在那附近徘徊,你既然这么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不妨去看看,她虽然不如我美,但年纪却比孙姐姐还要大些,你一定喜欢。”花可衣说完,捂着嘴巴吃吃笑了起来。那种一点也不紧张的闲逸感觉,让人很难明白逐影靠这样的人怎么和摧花盟那群诡计多端的淫贼较量。
聂阳的快马卷起的烟尘渐渐散去后,悠然坐在椅子上的花可衣才坐直了腰,拍了三下手。
几个干练的青年男女立刻围拢在她周围,安静得低头等待着指示。
“你去旗门镇通知小辉让他注意自己的安全,你去告诉孙姐姐先不要忙着追查邢碎影了,摧花盟最近似乎有动作,你去告诉李大哥,咱们也该开始勘察他们走镖可能途经的路线了,最后,你,替我往清风烟雨楼找一个人,看他最近是否有空,来管管他那未过门的老婆,让那小丫头不要一直搅和在里面。”三个人一起道是,最后一人低头不语,等待花可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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