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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满好像不信:“这丹药自春风堂的人送下来后,便一直在我这里,没有别人碰过,怎会有毒?”
这时其他人反倒将信将疑起来:“王大夫是一命先生的弟子,该不至于胡说八道吧……”
陆仰尘的面色,已变得极其凝重。
剑夫子刚开口想说“去请春风堂的人”,可一瞧见陆仰尘,忽然想起此药正是春风堂所制,于是到嘴边的话一转,出来便成了:“剑一,去请丹药课的郑夫子来一趟。”
郑夫子本名郑源,与孙茂是差不多的年纪,只是自身天赋与机缘有限,于医术上面的成就难以与孙茂比肩,唯独在炼丹制药这个领域颇有几分独到之处,因此才在剑门学宫领了个夫子来当,专教丹药这一门。
前阵子闹退课的时候,他因见不惯剑夫子那一幅得意嘴脸,曾出言讽刺过几句。
因此,到得参剑堂后,他便把架子端了起来:“有什么事找我?”
剑夫子这时也不想跟他计较,只将自己先前捡起的那枚丹药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郑夫子接过来没在意:“不就是一枚普通的养气丹?有什么好看的?”
剑夫子问:“没毒吗?”
这话吓到了郑夫子:“这丹药有毒吗?”
众人顿时迷惑。
周满暗自皱眉,可不方便说话。
金不换看她一眼,便立刻道:“郑夫子,刚才王恕看过这枚丹药,说有毒。”
郑夫子忽然抬头:“他说过?”
金不换点头,众人也都点头。
郑夫子的表情,便一下严肃起来,重将这丹药看了一遍,又掰成两半来,仔细嗅闻,可似乎仍无所获。
剑夫子便问:“没问题吗?会不会是那病秧子看错了……”
岂料,郑夫子竟道:“不会。小王大夫虽不能修炼,于医道却有惊人的领悟,又是一命先生的弟子,某些方面的见识比我只高不低。我再仔细看看。”
这话实在让众人十分意外。
毕竟在参剑堂,王恕是个无法学剑只配坐在门外听剑的病秧子,哪儿能想到他在郑夫子心目中竟有如此高的地位?
郑夫子拿着那枚丹药,想了半天,终于叫人盛了一碗水来,将先前掰开的一半丹药化了进去,然后便取出了周满与金不换先前见泥菩萨也用过的“洞明金纸”,吹进碗里。
三息后,一层碎星般的金光便浮了起来。
他面色顿时大变:“果然有毒。”
剑夫子只问:“什么毒?”
然而郑夫子一时还回答不上来,先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重新查阅了一遍,才敢确认:“是‘待日晞’!”
剑夫子心头骤然一凛,瞬间想起周满近日来放缓的进境,还有她方才说的“神气不宁”“有心无力”……
其他人却是没听过此毒,纷纷询问。
郑夫子这才一一将此毒危害言明。
所有人都听得头皮发麻。
郑夫子说完了,便问:“此毒掺在春风堂发的养气丹中,近乎无色无嗅,极难察觉,你们是有谁已经吃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周满。
然而有更聪明的,这时已想到了另一种更恐怖的可能——
妙欢喜拧眉一阵沉思,忽然上前道:“可否请郑夫子验验我这一瓶?”
她双手将自己那瓶养气丹呈上。
后面的李谱见了,已忍不住眼皮一跳,喃喃道:“不会吧……”
郑夫子则是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情况。
剑夫子却是也想到某种可能,脸色越发冷沉,只道:“还请郑夫子再验。”
郑夫子便压下疑惑,又取出一张洞明金纸来,再次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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