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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利院,梦里的他像个无生活自理能力的傻子,被揍了不知道揍回去,被欺负了不知道欺负回去。
还像个没长嘴的哑巴,连向福利院的老师告状都不会。
那天,福利院来了个新的伙伴儿,一个小女孩。
福利院对于新来的小孩儿都有个小型的欢迎仪式,院长会买来蛋糕,让所有人在室外院子里唱唱欢迎歌,然后切蛋糕。
不同于其他小朋友的兴致冲冲,祁尘最讨厌这种户外活动。
因为环境乱小孩儿又多,老师难免会看顾不上,这时候那些欺负他的人就会把他拉到小角落。
欺负人的手段,无非是——在他干净的衣服踩上黑兮兮的脚印;把他刚写完的作业撕碎,把他心爱的文具摔到地上,又在他伸手去捡的时候将他推倒在地,然后哈哈大笑地嘲笑他。
很幼稚的欺负行为,但对那时候的祁尘来说,却像是天塌了。
那次也是,他被推倒在地,紧紧抿住唇,牙齿咬着唇肉,就在他尝到铁锈味的时候。
突然。
“喂——”
偏高处一道稚嫩的声音插进来,“你们在欺负同学么。”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小女孩跳下两节台阶,抡着胳膊把院长发给她的新书包转成小风扇,冲撞在那几个人面前,将他们逼得后退。
嘴里喊着:“坏蛋!退退退!”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胳膊转累了,她停下动作,甩了甩手,又趁着那几个人愣神的功夫,小手握拳,嗵嗵嗵给了他们一人一拳。
把那些人揍得捂着脸哭嚎。
当时,祁尘狼狈地坐在地上,自下而上地仰视她。
像在仰视从天而降的神明。
他的神明给他撑起了一片天地。
随后,祁尘注意到了她的手背,白皙的皮肤上面有因为揍人而出的红印。
他仰着头,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头一次主动开口:“疼么?”
小女孩把手缩到身后,像个打了胜仗的战士,轻抬下巴,咧嘴笑得特别酷。
“不疼,疼的应该是他们,我力大如牛,拳头似铁锤。”
她捡起地上的书本作业和文具,掸了掸上面的土,塞进他怀里,然后昂首挺胸地说。
“我全世界最厉害,以后我保护你呀。”
很快,他们这边的哭嚎声,把老师给吸引了过来。
上一秒,还笑眯眯说保护他的女孩,下一秒,突然用手心拍了他一巴掌。
祁尘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的手好小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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