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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站到他旁边。
张海和摇头:“那我与伤害他的坏人有什么区别。”
说罢,他很快收拾好心情,“能回到他主人身边…多好。”
黑瞎子搞不懂,总觉得他身上泛出一道白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对了,明天我要出国一趟。”
黑瞎子看了眼小哥,自顾自解释道:“我在国外认识一个医生,他说可能有办法。”
张海和点头:“行,有什么需要的,写信给我。”
黑瞎子笑了笑:“放心吧,小族长,你把钱准时打到我的账户上就可以了。”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
张海和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财迷!”
把门关好,张海和想起小哥似乎还从来没养过小鸡,琢磨着去哪给他整一本养鸡手册。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二月红的府邸。
早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二月红撑着油纸伞站在石阶前,伞面微微倾斜,为身旁的丫头挡住晨间微凉的露气。
丫头裹着淡青色的斗篷,发间只簪了支素银钗子,虽面色苍白,却仍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笑意。
“这位就是长春阁的阁主了吧。”
她朝他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像拂过新茶的春风,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斗篷系带,指节泛着病态的苍白。
张海和不由放轻了脚步,他手里还提着个竹编食盒,盖子缝隙里飘出清甜的草药香。
“叫我小和就行。”
说着他递上手中的食盒,在二月红接过时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
二月红接东西的姿势很特别,他左手稳稳托着盒底,右手却始终扶着丫头的肘弯。
张海和默默吃了口狗粮,表示他饱了。
食盒里是张海和新熬的枇杷露,表面用棉套裹着,底下还压着张字迹工整的笺子:“冰糖减了三钱,二夫人喝着该不腻。”
“进来喝杯茶吧。”
二月红笑了笑,侧身让开路。
院内。
张海和的指尖轻轻搭在丫头的腕间,眉头随着脉象逐渐紧蹙。
明明屋内炭火正旺,他却感觉到她皮肤下流动的血液如同冰溪般寒凉,那毒已入肺腑,每一次心跳都将毒素泵向四肢百骸。
“二爷,”
他收回手,声音沉静得如同深潭,“请借一步说话。”
二月红刚起身,衣袖却被丫头拽住,只见她仰起苍白的脸,眼底却是一片澄澈:“就在这儿说吧。”
说着,她的手指滑入丈夫掌心,十指相扣处泛起青白的筋络。
张海和凝视着交握的那双手,缓缓从药箱取出两方锦囊。
他将靛青色的锦囊置于案几:“青囊以雪莲为主,辅以百年山参,可延三年之数。”
他指尖又轻点紫色锦囊,“此方凶险,需以毒攻毒,若成。。。或可根治。”
二月红听着他的话眼中骤然亮起一束久违的光,嘴角微微颤动,似要笑,却又像在极力克制某种更汹涌的情绪。
这些年,他踏遍南北,访遍名医,甚至不惜低头求人,却始终换不来丫头的一线生机。
而此刻,张海和就站在他面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他枯死多年的希望,猛地抽出了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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