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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后,她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下去,轻轻拍了拍胸口,“没来晚,还好还好。
"
牢房中,少年身姿笔挺,俊秀如一棵苍劲的青竹,看起来没有受刑,只是有些狼狈地坐在稻草团上。
昏黄的烛光下,整个人看上去孤寂又可怜。
冥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墨玉般漆黑的瞳孔落在慕容荻的脸上,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忽然变得明亮,可是紧接着,又暗了下去,低下头去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嘶——
慕容荻一颗刚落下去的心,又狠狠提了起来。
要了亲命了。
她最受不了男人这种委屈又傲娇的小表情!
她赶紧上前,握着铁栏杆放软了声调:“冥,你听我说,那天晚上情况特殊,我没有把握,才只好暂时编了个名字,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
"
“我本来想,等我们再相熟一些,等你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杀我的时候,就向你坦白,可谁知道你会今日刺杀,还因此而被抓起来。
"
“现在楚夜寒出府去了,外面值守的侍卫也不在,抓紧时间,我赶紧带你离开这里。”
“冥,你听到没,给个反应啊!”
慕容荻越说越快,越说越急。
但无论她怎么费尽口舌,冥依旧垂着眸子,紧皱眉头,一声不吭,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身影显得别扭又执拗。
慕容荻嘴角抽了抽,在心中狠狠叹了口气。
明明她才是在荒郊淋了半夜雨的人。
明明她才是要被刺杀,小命朝不保夕的那个。
结果现在这两位罪魁祸首,一个怀疑她和刺客同流合污,另一个因为她隐瞒姓名就跟她生闷气。
这算什么事啊!
?
桌上的酒坛咕噜咕噜滚下桌,啪嚓一声摔成碎片,慕容荻回过神来,赶紧劝说赌气的人,“冥,我知道你怨我,但现在不是解释的地儿,巡逻守卫随时都可能回来,我带你离开这儿咱们出去说。”
说着,她蹲下身鼓捣门锁。
巴掌大的厚重铜锁上已经有不少锈痕,但分量极重,要想外力破坏,恐怕是异想天开。
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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