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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我是谁（第2页）

裴行川轻笑：“友好？”

“没打起来就是友好嘛。”

田椒喝了口水，撑着下巴说：“不过我觉得祝景殊肯定会不甘心，要是江云在不处置他那个堂叔，这事儿恐怕不好收场。”

裴行川散漫道：“他那个堂叔一直觉得斯卡罗本家这一脉是要绝了，所以这么多年都是以继承人的身份自居，本想着把老爷子熬死了自己就能顺利上位，谁知道中途蹦出个江云在，他已经收买人心多年，当然不肯轻易放权，有没有这桩事江云在都是要处理他堂叔的，不然你以为按照江云在的性格，他还真肯白跑这一趟？这事儿是送到他手上的一个把柄，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住。”

田椒恍然，“师颂竟然连这一点都算计到了？”

裴行川道：“他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田椒轻轻撇嘴：“再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大骗子。”

两人吃过晚饭，田椒本来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忽然外面一阵兵荒马乱，田椒的心脏也跳了两跳，猛地站起来道：“出什么事了？”

裴行川也皱起眉，显然是意料之外，田椒不知为何心慌的厉害，她连忙出去想要问问情况，师颂却已经进来了，他脸色前所未有的沉重难看，看着田椒道：“……老夫人快要不行了。”

“……”

田椒张了张嘴，她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其实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裴行川握住她的手，“田椒？”

田椒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已经手脚冰凉，她手指蜷缩了一下，道：“怎么会这么突然？”

“老夫人本来就年纪大了。”

师颂低声说：“又一直有慢性疾病，这次突然发病，谁也没有想到，医生已经去看过了，都说这次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田椒面色惨白，虽然跟这位祖母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一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竟然能在那么多人里认出了自己素未谋面的孙女，要说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她至今记得自己坐在奶奶身边听她说起从前时心里那种温暖的感觉。

当时她心中又感动又觉得很难过抱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告诉老人家，她已经回来了。

谁知道将要诀别的那天来的如此之快，打乱了所有筹备。

田椒深吸一口气，立刻往外走，裴行川跟在她身后，将外套给她披上，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不是当事人，是很难体会到那种心情的。

师颂往日里总一副轻松散漫的样子，此时脸上也没有了任何轻松的神采，低声道：“你到时候……不要表现的太过于伤心了。”

田椒猛地停住脚步，她眼神很冷的看着师颂，“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告诉她你到底你是谁吗。”

师颂侧开头，避开了田椒的视线，垂着眼睫道：“我是谁？我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自嘲，唇角泛起一抹冷淡的笑容。

田椒握紧了手指，她想要给这个人一巴掌，但她做不到。

在她跟着常兰琴在偏僻安宁的小磨村生活时，是师颂承担了两个人的责任在负重前行，他曾经救过田椒的命，之后甚至还想拯救田椒的余生，让她不要掺和进这些肮脏的事情里来，或许对于师颂来说，复仇已经成了他活下去的所有理由，为了这个目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既然已经在其中占了天大的便宜，田椒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去指责师颂这个几乎是付出一切的人？

田椒闭了闭眼睛，师颂又忽然道：“走吧，就当刚刚那话我没有说，有些法则确实不该用在你身上。”

他抬起手摸了摸田椒的头发，“可不能让你变成我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