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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正是家庭困难,又遭遇母亲中风瘫痪陷入更大的困境,所以他一时之间想不开被收买做了错事?
结合刚才他看见她时慌慌张张的神色,以及那满屋的酒瓶子。
完全符合作贼心虚以及人的精神压力大时需要借助酒精去消除恐惧和担忧的心理。
可怕的是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这样的话,周师傅的他杀被神不知鬼不觉地伪装成自杀就顺理成章了。
一连串的想法在沈星落的脑海里掠过,一时之间,她感觉危险就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心里有点发怵。
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若无其事,她得体而从容地站起来,拿起自己的药箱,对杨母说道:“伯母,您别动气,这个病最重要的是调节好心情,保持乐观,才能康复得更快。”
她叮嘱完老人家之后,转身看向杨杰志:“杨工,你和你妈妈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星落拿起药箱转身走出去。
杨杰志追了出来:“沈医生!”
沈星落背脊微僵,脚步顿住,心跳莫名地回速。
在这一瞬间,她目光扫向了不远处那堆空空如也的酒瓶上,心想如果他要对她做出什么伤害的行李,她就冲过去拿起酒瓶子直接抡她。
杨杰志上前,绕过她的身侧,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抓起她的手,沈星落下意识地要缩回去,他却坚持地拉住,把刚才她给杨母的那张支票,放到她的手心上。
目光直直在盯住她:“沈医生,这些钱我们不能要,谢谢您愿意来帮我母亲治疗,但我知道您贵人事忙,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吧。”
他的话虽然带着谢意,可语气里却有一股子警告的意味。
沈星落目光耿耿地回视着他:“既然这是杨工的意愿,那我会尊重你的。”
“那沈医生慢慢走,我就不送你下去了。”
沈星落颌首,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看着他:“杨工,恕我多嘴说几句,曾经我的处境也好像你们家现在这样,举步维艰,当时我也每天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之路会不会一直这么下去,但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走向光明,无论多艰辛、多痛苦,我咬着牙坚持,我那位尊敬而可怜的爸爸也在咬牙坚持。”
说到这里,她又苦涩一笑:“虽然,我爸爸到目前为止仍在昏迷,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并且慢慢恢复回一个正常人,我一直渴望的黎明一定会到来的。”
沈星落真诚用心的一番话,让杨杰志的神情彻底变了。
他眼圈儿一红,男儿有泪不轻弹,多少藏在心底的辛酸和痛苦,此刻涌了上来。
“沈医生,其实……”
“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琢磨琢磨我跟你说的话。”
她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直到上车之后,把车门上锁之后,沈星落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直面头顶照洒而下的阳光。
其实沈星落很希望自己刚才的想法都是错的,是她多虑了。
但这么多年,她见惯了太多的人性凶恶的一面,所以她知道自己的直觉很大可能是准的。
唯愿杨杰志可以迷途知返,主动去自首。
她会给他一天的时间,如果一天之后,她还接不到警局那边的通知,说周师傅的案子有新进展,那么她就会去警察局举报。
沈星落决定好了,便启动油门,把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但她还是太高估了人性,人一旦已经走到歪路上,又怎么可能轻易回头?
就算他想悬崖勒马,也由不得他自己。
沈星落一路奔驰,并没有后面一辆破旧的小货车,一直都在跟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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