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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香粉铺子门口。
“公主,我们到了。”
阮今禾下了车,朝车夫吩咐:“你就去街口等我,待我逛完了自会过来寻你。”
“明白。”
马车离开,阮今禾进了香粉铺子。头回出宫,她才知道京城香粉种类多达数十种,形态各异,除粉末状外,还有香珠,香丹等。
认真逛了一会儿,她拐过一条巷子,便看见了城南酒肆的门牌。
城南酒肆被边防将领包了场,一层坐满了喝酒吃肉的卫兵。进出的人已换了常服,零散的几个在门口切磋武艺。
阮今禾有点犹豫,原本想着去酒肆买点膳食,可包场标牌挂出,满堂皆是外男,身为女子贸然走入,有些不太合适。
她正在思考着,听见身后传来声色厚重的武将声:“阮公主?!”
阮今禾转过身,竟是谢昭。
不同于上次的铠甲,他已换上武将常服,银灰色布料并不华丽,却将上次见面时厚重的风沙之感抹除,多了几分舒适怡然。
他左手拎着一壶酒,望着她的眼中,透着久别重逢的神采:“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会来此,难不成是来买酒的?”
阮今禾抿了抿唇:“非也,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谢昭脸色有些慌乱,耳垂立马红了,挠挠头道:“你,你找我有何事?”
而后又补了一句:“你身子可好了?上次我去质子所,没有碰上你。”
阮今禾笑得温柔:“已经大好了,多亏你送来的补品,让我能药到病除。今日也是为了向你当面致谢。”
谢昭手中酒盏晃了晃,不好意思地说:“公主不必如此,不过是普通补品而已,我非医者也没帮上什么大忙。”
她的眸光表露真诚:“能医治好我的心病,那补品就不普通。”
谢昭哪里受过这种攻势,耳垂红晕往前浮动,逐渐染上了双颊。他有些局促不安,懵懵地说着:“公主喜欢就好。”
他听掌柜的提起,燕窝是女子滋补圣品,且还有购买门路。他便花光了这次入宫得来的封赏,换成了燕窝送进质子所。
索性银子花在刀刃上,她不再缠绵病榻,气色也好了许多。
想起了什么,他慌忙放下酒盏,从袖袋中掏出半截步摇,展示到她的面前:“上次池边相遇,你走得仓促,没有它带走。今日见到,正好物归原主。”
阮今禾有些惊讶:“我记得那步摇碎得四分五裂了,你拼好了?”
谢昭拍了拍胸部,大气说道:“是我不小心弄坏的,自然有义务恢复原状。我特意去了趟铁匠铺,磨着老师傅学了炼银手艺,一点点拼凑,总算是拼好了。”
其实上次在质子所门口,他就想过一并送还。但毕竟是让人转交,步摇为女子饰品,若是引起他人误会,伤了阮今禾名声就不好了。
原本想着三日后太子定亲,他们随行入宫祝贺时,顺带去趟质子所送还的。
阮今禾笑意颇深:“步摇虽已拼好,可也用不了,我那银簪的簪身实在太过老旧,横截面破裂勾发,不适合再佩戴使用了。不过还是多谢将军有这份心。”
谢昭一愣,望着掌心步摇,又抬头看向阮今禾发髻,才发觉她不似其他女子珠翠满头,只用了条丝带盘缠,顿感心疼。
莫不是妆盒中没有发饰,才会如此简陋。
他鼓起勇气,说着:“如若公主不嫌弃,我可就着这步摇,为你重新打造一支发簪。”
阮今禾眉眼一动:“真的吗?步摇乃亡母所赠,若将军能恢复如初,我定不胜感激。”
“是的!”
他郑重点头:“我是初学者,打造起来恐怕要费点功夫,你需多等我些时日才好。”
“可谢将军不日要返程?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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