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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温暖的百货大楼出来的时候,许宁夕打了个喷嚏,沈皓自然地脱下了外套。
她的校服外套就塞在书包里,只是她觉得放下书包打开书包拿出外套需要整整三个步骤,怎么也没有她直接从沈皓手里接过外套来得方便自然。
何况沈皓还补充一句:“差点忘了,你把我衣服踩脏了,是不是该帮我洗干净?”
许宁夕想说他蛮不讲理,明明是他让她踩的,但是她已经吃冰淇淋吃短了嘴,只好接受了这个任务。
不远处,驾驶座上的中年大叔停好了车,走到他们跟前,许宁夕赶紧站直身体,说了声叔叔好。
沈皓冲他解释道:“叔,这是我同学许宁夕,跟我住一个镇上,顺道一起坐车回去。”
男子热情地和许宁夕握了握手,说“您好您好”,又为他们拉开车门。许宁夕哪见过这阵势,紧张得满脸通红。
“之前和您说过,不用下来帮我开车门,我自己上就行。”
“小沈总,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皓叹了口气,也坐上了车,窗外的景物动了起来。
许宁夕不至于连轿车也没坐过,只是没这么正式地坐过车。
以前清明节扫墓祭祖的时候许美凤都会带着她搭大伯家的车,一辆黑色的夏利。五个人挤在一辆车,宽敞的副驾驶理所当然留给了大伯儿子,她挤在后排中间,许美凤侧头和大伯母聊天时,两人口中的热气会扑到她脸上,车在山道上颤颤巍巍地盘旋,许宁夕怀里抱着香烛纸钱摇来晃去,脑袋一团糨糊,下了车还得缓上一会儿。
不像现在,司机大叔上车后就问她,空调温度要不要再调高点。
她直愣愣地坐着,摇了摇头。
沈皓笑道:“知道你宝贝书,但上了车就别背着了。”
许宁夕这才回过神,把书包从肩膀上拿下来,抱在怀里,
“叔,座椅靠背怎么调来着,按钮在哪儿我有点忘了。”
“在中央扶手侧边。”司机连忙回答。
沈皓伸手去按,却移动了许宁夕的座椅,许宁夕慌乱地坐好。
“按错了,看来这边是你的,我的还得找找。上面是头托,下面是腿托。”
许宁夕有样学样地推动按钮,身体被软软的皮质座椅恰到好处地托起。
车平稳地驶过老城繁华的心脏地带,许宁夕看向窗外,和匆忙赶着回家的人群迎面然后擦肩,才刚刚黄昏,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便迫不及待夹道亮起,建筑物纷纷披上华丽的外衣,城市为了迎接夜晚而盛装。
许宁夕第一次这么悠闲地观望这座省会城市的热闹和喧嚣,好像和她原来看到的风景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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