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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斩草除根（第2页）

“段叔怎么了？是太困了吗，你先上船吧，我们来掌舵……”

“段叔在愣什么？”

舷上几位水手大喊着，然蓝氅中年神色奇怪、既不开口回答，也不走上梯来，只闭眼摇了摇手拒绝后，便扶着额头转过身去了。水手们再叫唤了几声，他这才伸手示意让他们先走。随后便见水手们无奈，相顾无言后、便将舷梯与铁锚收起，杨帆起航。随即，最后一艘船也开离了港口。

蓝氅中年坐在栈桥上，神色迟疑。

不知过了多久，不论是船还是人，整座港口除了他以外、都早已空无一物。然他却仍只坐在桥边，扶额沉思。

片刻后，四周发出‘嗡嗡嗡’响，紧接是一束白光现在了蓝氅中年身后。白光声响渐大，飞速旋转中化作了朵七尺青莲。青莲飞速旋转着、渐被白光笼罩，白光再散去后、化作了道八尺高的人影。

来者是一壬子龙，穿玉白长袍，左持一杆六尺细剑、右握一柄檀木折扇。身材修长、黑发及腰、面孔精致而俊美。

正摇扇微笑、望着眼前蓝氅中年。

“你…”蓝氅中年道。

“撤得可真快，可惜…”壬子龙微笑，“无用。”

“我有料到会有今日，不想竟来的这般快。只是…”蓝氅青年道，“你如今为一国之尊，言而无信，如何使手下信服？只凭实力？你能凭到什么时候……”

“你未免想太多了，段一林。”壬子龙冷笑。

“是吗？呵呵…”段一林冷笑了声、没再往下说了。只是低头，默默从袍子中取出了杆五尺海蓝色长剑来，“这话怎么说？”

“我没兴趣杀你…若真想杀你，九年前便已动手了。”壬子龙上前一步、抚了抚段一林左肩，一抹轻笑、如魅魇般惊魂，“但是今天，又不得不杀你了。”

“那你何必说？”段一林冷笑，“我今日死在这，也没人替你狡辩的呀。”

“狡辩？呵呵…我在这告诉你，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求情。若是会，说不定我能手软、今日饶你一命，让‘他’来亲自动手。我们俩中谁要杀你，都易如反掌。”壬子龙冷笑道，“我对江山社稷本无任何兴致。但若非多了你这一个家伙来扰我耳根清净，我也不会特意回到大陆来，斩草除根。”

“所以？”段一林嗤笑。

“所以你可以做好觉悟了。”壬子龙冷笑、抚了抚手中青莲剑，走到段一林身边坐了下来，“还有什么临终遗言、遗嘱，需要我托付给谁的么？”

“好呀。”

段一林抬头望向壬子龙，咧嘴微笑，“那就劳烦你替我转告我儿子，告诉他，复兴临江楼、杀死‘吞天灭地’壬子龙就交给他了。望他一定要勤加修练，保护族人为上，自身武功增进为下。”

“呵呵，可以。”壬子龙微笑，“还有么？”

“该是没了。唔…”段一林迟疑了会儿道，“不过我既然快上路了，那能否走之前，你告诉我，你时常提到的‘他’究竟是谁。为何练你也要像条狗般地听他的话，或是拿他来作开脱借口。”

“当然可以，藏着秘密也是十分痛苦的，你靠过来。”

壬子龙笑罢，便示意段一林靠过来。随后，壬子龙倚到段一林身旁、附在他耳边，轻声同他说起了一些话。

“这就说来话长了，他，其实是…”

“他，这些年来，一直在…”

“基本上，你所知道的，都是他…”

“几十年来，他一直未停下…”

越往下听着，段一林的神色越是紧张、震愕，他一辈子五十多年过来，从未闻知过这般可怕的人，这些可怕的事。

“原来，原来……”

“这居然…居然是他！这不可能，这……”段一林一边听着，却是一边惊讶到得瞠目结舌、瞳孔收缩的程度。

月夜空幽。

“…便一直到现在，直到今天。”壬子龙倚在段一林身旁一直细若蚊声讲着一些事，讲了有半个多时辰、才最终说完。

然段一林早已被真相震惊得嘴也合不拢起来了，完全不知，竟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