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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好着呢!”
摊主拧开啤酒灌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大存的老板实在,肉串分量足,价格也公道。可就从上个月开始,莫名其妙冒出些传言,说在他家吃坏了肚子,还有人半夜来闹事,摔盘子、骂脏话,还威胁客人说下次再来就打断腿。”
“久而久之,谁还敢去?”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声音更轻了,“听说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没人报警吗?”
陆尧自然地把剥好串成串的小龙虾放在苏浅面前,又抽出一张湿纸巾,轻柔地握住她沾着油渍的手,细致地擦拭。
“报警了,那都是附近的一群精神小伙,光脚不怕穿鞋的。还以进局子为荣呢,关个三五天又放出来了。”
摊主苦笑一声,摇摇头:“后来那群精神小伙也学聪明了,只要有人进店就恐吓威胁,也不动手,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大家都是普通人来消费的,在哪吃不是吃,犯不着为口吃的担惊受怕。”
苏浅听完了然地点点头。
精神小伙啊。
那也难怪,这种人最是难缠。
年纪轻轻就不上学到处鬼混,十个人凑不出一宿网吧包夜钱。
进了局子还拍照发朋友圈。
一副‘哥混社会很牛逼’的样子。
“这帮人天天在店里晃悠。”
摊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压低声音道,“昨天个有个小伙子不知情,进去点了两串肉,还没吃上两口,就被围住骂骂咧咧,非逼着他道歉才放人走。”
“这么嚣张!”
小六一拍桌子,沾满油渍的手在木桌上重重一按,震得杯盘叮当作响。
话音未落。
大存烤吧的玻璃门突然“哐当”一声被踹开。
好几个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大摇大摆走出来,其中一人故意撞翻门口的垃圾桶,垃圾散落一地。
“天天守着这破烧烤店一点意思也没有。”
一个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的十五六岁少年染着黄毛,踢了踢脚边滚落的易拉罐。
“再守俩小时,哥几个打台球去?”
另一个黄毛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我听说前面那台球厅,来了个漂亮的助教。”
那黄毛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
“你丫有钱吗就去打台球,助教可不便宜。”一个黄毛嗤笑着,
“这段时间明哥不是雇我们在这守着,一天五十,我可都没舍得花呢,”染黄发的少年得意地笑了笑。
“呦,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能藏钱,哥几个早就上网吧包宿用掉了。”
“走,咱们就打半小时,明哥不会发现的。我请你们!”
“你小子够义气!”
黄毛们嬉笑着推搡着往台球厅方向走去。
路过苏浅身旁时,其中那个穿紧身裤的少年一步三回头,盯着苏浅桌上油亮的小龙虾直流口水:“哥几个,那小龙虾看着也太香了,红通通的全是油!”
“咽咽口水得了。”
另一个黄毛拍了下他后脑勺,“就咱们这五十块日结,吃一顿小龙虾得俩三百呢,还不如多攒点钱去网吧包夜来的香。”
为首的黄毛嗤笑一声,故意提高嗓门:“等哪天老子傍上大老板,天天吃龙虾配啤酒,顿顿不重样!”
几人的笑声混着街边嘈杂的人声。
渐渐消散在夜色里。
几人的对话苏浅全程听在耳中,不禁摇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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