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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眼望去,说此话的人,正是虞藻太学同窗。
不过并不是一个讲堂的。
此人有意同裴家兄弟俩打好关系,毕竟小世子在太学内不爱搭理人,但小世子总该听兄长的话吧?
可惜他算盘打错了,此话一出,裴家俩兄弟,谁都不愿搭理他,反而脸色变得十分微妙。
裴雪重来到虞藻身前,先是假模假样地关心了一下皇帝,旋即才进入正题,看向虞藻:“可有受伤?”
虞藻摇摇头:“没有,舅舅将我护得很好。”
听到这声“舅舅”,裴雪重素来温润和煦的神色,也有一瞬的停顿。
明凛却被喊得身心愉悦,刺客被捉拿了个七七八八,此地已然安全,他没有将虞藻放下的打算。
“无事便好。”他不轻不重地拍着虞藻的后背,“方才朕瞧你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坏了。”
虞藻脸上发烫。
他方才的确被吓坏了,吓得浑身发抖、像一只听到炮竹便要找个地方躲藏的猫儿,一溜烟儿地爬上皇帝的身前,捉都捉不住。
他胆小归胆小,可皇帝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呀……
虞藻郁闷地垂下脑袋,手指轻轻勾着明凛的领口,带着几分抱怨地喊:“舅舅……”
尾音延长,小表情浸满委屈。
明凛挑了挑眉,从未有人对他这般细声细气,宛若撒娇。
“好了,朕不说便是。”明凛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脸皮怎这么薄?”
北凉王那匹好战的猛兽,竟能有如此水灵纯然的儿子。
当真是好福气。
“陛下贼人已被全部捉拿”
御林军跪下汇报,面容沾了未曾干涸的血迹,“臣等严加防守,无一人逃脱。他们牙尖藏了毒,臣等及时将他们的下巴卸下,不过仍有部分贼人服毒自尽……”
虞藻看着他面上的血,莫名有些不安。
许是他们靠得近了,他们身上铠甲沾染的血腥味十分浓重,被夜风一吹,直直往虞藻面上飘。
好难闻的血腥气。
虞藻将脑袋埋进明凛的脖颈间,不想闻这难闻的味道。
可在明凛眼中,此举又是撒娇了。
他颇为享受地偏开一些头,好让小世子靠得更舒坦一些。大掌安抚小世子的同时,同时声线沉冷:“尔等今日护驾有功,朕当重重有赏。叛军一事兹事体大,他们如何混入宫中,又是如何掩人耳目?宫中究竟有多少叛军的内应?每当朕思及此处,遍体生寒,此事定当彻查朕将此事交由御史大夫,大理寺全程协助,定要将事实查个水落石出。”
御史大夫上前一步,高声回答:“臣定不辱使命”
伏在肩头的虞藻,雪白耳尖轻轻抖了抖。
他也觉着奇怪,这群叛军究竟是如何混入宫廷的?
自打山匪的真实身份曝光后,朝廷对叛军一事尤其重视,御林军增强防守,进出宫门更是增设多层关卡。
今日宫宴上大多是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就连他们都需要经过严格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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