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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换好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扔到衣架上,解开领口两粒纽扣,眼神带着倦意。
鹿宁问:“很累吗?”
秦野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一伸,坐姿慵懒,“做了好几个月了,还是不喜欢和那帮老狐狸打交道。一个个的,穿得人模狗样,却都不说人话,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比鬼还难缠。”
鹿宁在他身边坐下,帮他倒水,“做得不开心,就退出来吧。”
“北弦病还没好利索,不能太劳累,我得帮他分担。”
鹿宁把水递给他,“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秦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他对我也好,拿真心换真心。”
“你弟弟的确没得说。”
鹿宁站起来,帮他捏肩膀肌肉,“舒服吗?”
“嗯。”秦野抬手握住她的手,“跟谁学的?”
“小时候爸妈工作忙,把我交给外婆带。看外婆帮外公捏肩,我非要逞强帮他捏,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秦野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凝视她秀气的侧脸。
有心想和她亲热,又顾忌鹿巍。
几次三番,鹿巍的野心可见一斑。
往大了说,像极了古代的外戚干政。
还没结婚,他就开始暗搓搓地搞这搞那,要是真结了婚,他不得上天?
如果他单纯要钱还好说,就怕他对付完顾凛,再对付北弦,到时指不定连老顾都能算计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想到这里,秦野滚烫的心凉了半载。
他伸手摸摸鹿宁的脸颊,“不早了,你回家吧。”
鹿宁一听,眼里露出浓浓的失落。
以前来见他,两人干柴烈火,现在来,没说几句话,他就赶她走。
鹿宁压了压情绪,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如果是,就直接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说清楚,我不会纠缠你。”
秦野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
他微垂睫毛,“没有。”
“那你……“
“你父亲手伸得太长了,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个家庭的事。”
鹿宁抿唇不语。
空荡生硬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
几分钟后。
鹿宁站起来,开口打破沉默,“蛋糕在冰箱里,拿出来放一会儿再吃,太冰,对胃不好。”
说罢,她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腰上忽然多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
秦野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小鹿,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鹿宁心脏痛痛的,“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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