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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了消息后,去跟太后禀报。
太后闭着眼睛发话,“这个时候了,还惹布思不高兴做什么?不过是个女子,送去就是了。长风也是个目光短浅的,在这种事上纠结。”
“到底是他自己的女儿,送去安夷馆陪睡,不就跟妓子一样?他自来傲气,哪受得了这个。”
太后幽幽道,“兰芝那丫头生来享尽荣华富贵,现在为家族大业牺牲一下又算得什么?呵,傲气!他李长风傲气个什么劲儿?一旦事败,命都没了,还谈何骨气?去,你跟他说,别说是牺牲他一个女儿,就是牺牲李家所有的闺阁女子,哀家都在所不惜。”
黑衣人默了一瞬,“对了,属下查清楚,李天霖母子确如您所猜测,是李长风下令害死的。”
太后长长叹一口气,“李家人,一个个都不中用!不中用啊!只会窝里横!待哀家成就大业再收拾他。你现在就让他把兰芝送到安夷馆去。”
黑衣人应下,又道,“太后,宛国人狼子野心。一旦事成,咱们势必被布思拿捏。您要早做准备。”
太后无力地回应,“如今已经顾不上了,与明德帝一战,势在必行。宛国无非是要肃州江州,就割地吧,全给他们。那里土壤好,够他们种粮食种木颜花了。”
太后说完这些,就感觉心里痒得慌。
她不由感叹,福寿膏是个好东西。她盘算着北翼以后也可以找合适的地方种出来才好。明德帝那目光短浅的,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包治百病的好处。
黑衣人将太后旨意传达给了李长风,“李大人,太后让你速速去安排。”
“太后真这么说?”李长风尽管已经猜测会是这样,但真正听到时,还是很诧异,“她自己也是李家的女子!这于她也颜面无光。”
黑衣人道,“只有人活着,才能有颜面。李大人,请!”
李长风怒气冲冲回府时,经过时安柔的院子,脚步一顿,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他摩挲着扳指,将指圈转了转,慢条斯理走进院子,听到时安柔又在跟婢女闹,说没吃饱。
婢女道,“时姑娘,您今晚都吃了多少东西了,还说没吃饱?”
时安柔理直气壮,“我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用,你懂不懂?”
李长风被那句“一个人吃,两个人用”当头一棒,猛地打醒了。
这是有了晋王的孩子?
他推开门,“找大夫来看过吗?”
时安柔刚就从窗户看到李长风来了,总感觉来者不善,是以情急之下才搬出肚子挡灾。
银凤早就撤走消失了。她想,肯定是担心她把银凤暴露才撤走的。
时安夏这奸诈货,从没相信过她。时安柔想着,得自救,“这还需要什么大夫来看?是个女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她现在脸皮厚得很,脸皮薄的活不下来。她要活着!她不止要活着,还要活得风风光光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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