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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有魏忠一人而已。
可他已经失去了金阳公主,绝不可能再让自己的父亲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是以魏铮便急匆匆地追赶着那几个刺客的脚步,横着剑挡在他们身前,冷声道:“若想靠近这马车,便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刺客们始终一言不发,虽那剑刺向了魏铮,却还是避开了致命之地。
这时的魏铮已杀红了眼,只满心满眼地想着要保护住自己的亲人,根本没有去思考这些刺客们的行为为何如此反常。
只是这些刺客们如马蜂围着果蜜般冲向了马车,魏铮与暗卫们拼死抵御,却也渐渐地失去了气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宁兰拨动了梅花镖上的按钮,一股巨大的后坐力将她震回了车厢之中,那呼啸着飞出的冷箭刺向了那些要突破最后防线的刺客们。
车厢内的青姐儿和豪哥儿都被这等阵仗给吓得嚎啕大哭了起来。
魏铮也被这梅花镖的声响给吓了一跳,他已耗尽了大部分的气力,可青姐儿划破寂静的哭声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不能倒下,他若倒下了,他的父亲与妻女便只能成为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思及此,魏铮便又持着匕首直起了自己的身躯,朝着眼前的刺客们刺去。
宁兰吓得满脸是泪,丢开那没有用处的梅花镖后便将青姐儿牢牢抱在了怀里,并一字一句地安慰着她:“别哭,娘亲在这里。”
孩童声嘶力竭的哭泣声仿佛给了马车外的魏铮无限的鼓舞,他一遍遍地告诉着自己不能倒下,这便拖着身躯继续作战。
这一场恶战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魏铮的暗卫们为了保护他而与刺客们厮杀到最后一刻,却还是不幸死去,只有陆礼赠予他的两个死士依旧坚挺着保护着魏铮一家人。
等刺客们退去后,魏铮身上已布满了大大小小几十道伤痕。
宁兰立时下了马车,流着泪拿着棉布替魏铮包扎,她一边替魏铮收拾着伤口,一边哭泣颤抖着问他:“夫君,疼不疼?”
眼泪模糊了宁兰的视线,她隔着朦胧的泪意去注视着魏铮,只觉得心口窒痛不已。
她们已离开了京城,放下了魏国公府拥有的一切,甚至还折损了金阳公主的这条性命。
为什么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依旧不肯放过他们?为何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魏铮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入口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腥味。
这是他自己的血。
“我不疼。”魏铮勉力一笑,笑时的动作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处,勾出一股嗜骨的痛意来。
这一场厮杀差一点点就要了他的命。
那两个死士也走到了魏铮身旁,朝他作揖道:“公子,不如还是回主公那里去吧,这一路上伏兵诸多,您只怕是到不了江南的。”
魏铮笑了笑,漆眸里掠过几分翻涌着的恨意。
“你们说的是,那些人从没想过放我们一家人一条生路,先是母亲不明不白地死去,而后是父亲,最后再是我们。”
宁兰只是落泪。
良久,魏铮才丢开了手里带血的佩剑,望着眼前一地的刺客尸首,怔愣了许久,只说了一句:“回陆家私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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