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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躁不安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问一句晋安。
“要这么久吗?”
“还要多久?”
晋安也说不好,只得安慰:“二爷稍安毋躁,女人生产,时长不定,左右有廖老在,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
香草当时也凶险的很,但前后加起来不过三个时辰。
二夫人身体向来很好,应该更快才是。
温时宁自认自己是个坚韧不屈的,她知道生产会很痛,也做足了心理准备。
曾暗自心想,只要孩子能平安出生,哪怕是一刀刀凌迟的痛她也能忍。
可不一样的。
随着时间的拉长,她逐渐感到无力,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亦吃不下东西,仿佛掉进无底的深渊,心里开始滋生出恐惧。
她不怕死,也不怕疼,她怕一场空。
怕二爷承受不住。
“二夫人坚持住,快了快了,已经看到头了。”
产婆一声声的鼓励,已经起不了作用。
因为这句话,她们已经说很多次了。
廖神医隔着帘子,不断探脉,然后让人强行给喂些糖水。
“时宁不怕,一切好着的。”
他自己都没察觉,话音在抖。
生产时长,确实不好说,但肯定的是,时间越长对产妇和孩儿越不利。
他心里,亦是慌乱的很。
又一个时辰后,伴随着腹部一阵疼痛袭来,温时宁下意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
“二爷!”
这一声,几乎要了傅问舟的命。
这是傅问舟有生以来,最煎熬漫长的夜晚。
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荡然无存。
他脸色苍白,额前沁着滚滚汗珠,五指紧紧抓着门框,手背青筋凸迸,即便这样,手也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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