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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儿只斤念的声音,还带着抽噎之声,实在是辣椒熏的她有些刹不住车!
嘎达图闻言,深感孛儿只斤念的深明大义,直觉的就将眼前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王女此举,当成了感动!
不得不说,嘎达图这人,理智之余,还有些自以为是!
他真心想多了!
“嘎达图,你要独立!你这是叛变!你这是背叛北蒙!你不能这么做!我有军符!我有军符!”而蜷伏在地上,不停蠕动的孛儿只斤律赤,及至此时,才终于从嘎达图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嘶声力竭的大嚎了起来!
独立?
嘎达部族怎么可以独立?
嘎达部族宣布独立了,那他孛儿只斤律赤在嘎达部族的领地之上,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孛儿只斤律赤看了一眼四周,他一个手下都没有了,余下的只有血流成河的残肢断臂,看了让人忍不住的从心底发寒!
为什么?
为什么他孛儿只斤律赤前一刻还是北蒙的第一勇士,一趟出使临渊城之后,竟然落魄到了这等境地?
这是他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境遇!
可是,偏偏就发生了!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孛儿只斤律赤摇头,拒绝接受这样的现实!
可是,不管他接受与否,现实,往往就是来的这么残酷!
“律赤王此言差矣!本族长怎么就叛变北蒙了?本族长不是说了吗,嘎达部族尊王为王!谁成了孛儿只斤部族真正的掌舵王者,谁就是我嘎达部族信奉的新主!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我嘎达部族,不是吗?而且,若论身份而言,王女乃是北蒙唯一的嫡公主,她的身份,自然是要比你一个旁系敕封的王要来的尊贵的多,她既然已经承认了嘎达部族此举,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叛变?凭什么说我们背叛了北蒙?”躺在辇轿之上的嘎达图,转头对上孛儿只斤律赤,说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就是这个人,让他的雁门关,让他的嘎达部族置身险地,他会对这样一个罪魁祸首客气才怪!
孛儿只斤律赤被嘎达图问的沾血的脸上,一阵儿清白交错,张了张嘴,可是,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哼!”嘎达图见此,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从辇轿上探出半个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孛儿只斤律赤,一脸讥笑的再次开口道,“还有,律赤王说你有军符,这一点,本族长不得不承认,你手中的军符,确实是真的,若非如此,我雁门关三十万守军,先前岂会听你的号令?本族长又岂会让你指使的像个陀螺似得忙的团团转?且不说本族长为了你交代的任务,险些身首异处,只说律赤王你手中的这军符来处,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到底是谁谋反?到底是谁叛逆?律赤王,可还要本族长说的更清楚一些?”
没错!
他才是那咯叛逆的人!
他手中的军符,本是囚困王城,从中得来的!
孛儿只斤律赤闻言,脸上顿时一黑!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顾长生看着嘎达图对孛儿只斤律赤步步紧逼,明艳的小脸之上,忍不住的扬起一抹笑意!
这世上,不乏雪中送炭之人,当然,更不乏的就是落井下石之人!
就比如此时的嘎达图,他可不就是在落井下石,为他自己出气,也讨她开心?
这就是现实,永远都是残酷,是个人,都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无疑的,嘎达图是聪明的!
挣脱开孛儿只斤念抱着自己的手臂,顾长生缓缓的往前走去,衔着一刻朝天珠的鞋子,踏过血泊,停在孛儿只斤律赤的身边,顾长生停步……
孛儿只斤律赤感觉到眼前被一片黑影笼罩,直觉的抬头!
就看到顾长生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这笑意,让孛儿只斤律赤的四肢百骸,瞬间如置冰窟……
“孛儿只斤律赤,昔日占室女星斗冲勾陈,预言乱时将至,而那主宰乱世的女子应昭之地,正是柳州城……”顾长生看着孛儿只斤律赤,缓缓的开口道,像是陷入回忆中一般,声音平淡无波,“当此时,你们怀疑是我,设下了调虎离山之际,不惜大军围困我与横塘湖畔……”
“横塘湖水,鲜血染红,我的宁二,月西楼手下的数十死士,为了保护我,浴血奋战,及至身死……那时间,我并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是南疆曾经的皇族遗孤,不知道我是后来的南国之皇,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的宁二……她那么鲜活的一个人,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保护我数月有余,可是,却因为你们,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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