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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五,雪。
诸事不宜。
自那日竹亭一见,往后十几日柳姒都在重华殿等死。
听说受杖刑的人,大多活不过一月,俱是活活疼死。只要熬过一月,便能完全解脱,想到这儿柳姒倒也不害怕了。
可真到那小臂粗的大棒打在腰背上时,柳姒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快些死了吧。
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这么疼了。
剧烈的疼痛一下又一下传来,直到二十下结束,柳姒浑身汗湿。
“公主,你怎么样了?”平意心疼地将她从刑凳上扶起。
柳姒艰难摇头,想安慰她自己没事,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刚踏出一步,心口又突然疼得厉害,像被针扎般,难以忍耐。
脚下失力,她就这么狼狈地跌倒在地,趴在雪里。
眼前发黑,意识模糊。
世人都说双生胎之间互有感应。
那无法言说的心痛,令柳姒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若按时辰来算,子宁那儿已行刑完毕了吧。
一瞬间,她趴在冰凉的雪地里有些想哭,周遭是宫人们的窃窃讥笑,她却恍若未闻。
她没有弟弟了。
她想。
这世上真正与她血脉相亲的人也终于没有了。
寒风刮过,耳边的私语之声渐渐停下,一双精致的官靴停在两步之外。
不用抬头,柳姒便知来者是谁。
好想就这么死了。。。。。。
死了就什么都不用忍受了。
谢晏这么恨她,一定会很想杀了她的吧。
自己只要求一求他,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些痛苦了。
这样想着,她拖着残废的身子,撑在雪水里,一点一点地朝那双靴子爬去;抬手想抓住他的衣角,最后却只无力地握住他的足靴。
满是血渍的手,将谢晏干净到一尘不染的靴子弄脏,落下刺眼的痕迹。
“求。。。。。。求你。。。。。。”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
感受到她的动作,谢晏低眸俯视。
曾经那个在他面前总爱笑的小娘子,如今裙摆全是血的倒在地上,嘴里艰难地呢喃着。
谢晏蹲下身,下颌冷硬,开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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