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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颜赶紧松开瞿诗颖的手,扒着护士台边缘往里面小跑了一步。
她像是以为张鹤亦太过害怕,躲到了护士台下面或者休息室的床下面一样,弯着腰把能躲人的地方都给检查了一遍过来。
等她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几乎都失了血色,只是下意识地左右观察。
一直到注意到大家的视线都投到了自己身上,安颜才有些木然地摇摇头,道:“没有,不在……张鹤亦他……不见了……”
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从身后的位置蒸发了?
更何况以张鹤亦的性格,他不可能一个人在那种时候跑走的。
姜启泽用手使劲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接着两只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像是想不明白的样子。
“不应该啊,我跟安颜从护士台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分明记得他还坐在门口的位置的,怎么可能一转眼……”
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也许是想到当时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瞿诗颖的身上,或许真的没有意识到身后护士台里面有什么东西,张鹤亦也不是没有可能趁着那个混乱的时间点从后面消失,那么他先前看到对方的这个发现,就没有意义了。
坚硬的地面不会留下清晰的足迹,没有人能知道张鹤亦去了哪里。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被那个暴起的变异病人吸引了注意力,就算张鹤亦顺着楼梯上楼去了,估计也很难有人会注意。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他不会从住院楼里出去。
在安排完一切,并且住院楼的禁止随意出入的通知传下去之后,大门就已经从外侧上锁了,那么他能选择的就只有往楼上去,或者是像那些受到影响的病人一样,躲藏在不容易看到的角落。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突然出现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说不过去。
林深的手往护士台上轻轻一敲,道:“他肯定做了什么了,当时扶花瓶的时候,如果他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也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只能是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下意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他干嘛不说啊?”瞿诗颖眼中的紧张还没有完全散去,“他要是如实跟我们讲了,大家留个心眼,或许还不至于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林深摇摇头,回道:“这或许也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可能当时他自言自语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话了,后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们询问,他想起来一些,但又不确切,这种自己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以他的性格或许会尝试着朝无事发生的方向规避。”
林深说到这里,转头对上瞿诗颖的视线,“‘我之前自言自语也没事,那这次应该也会没事的,别担心,别多想’,谁都会忍不住想要这样安慰自己吧?”
在场的人沉默着。
他们都知道在这种地方出现这样的想法更多的是自欺欺人,但如果真的放在自己身上,他们能完全控制得住不去这么想吗?谁都无法确定。
就像现实当中真的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或者冒出不好的预感一样,理智明白想这些有的没的,进行一通自我安慰不会改变任何事实,可情感上依旧容易不受控制地去这么想。
“那他……去哪儿了……”
安颜问出这句话,眼睛不住地往楼梯的位置瞟。
很明显她有了自己的猜测,却又不敢说,怕变成现实。
而林深则是看着之前瞿诗颖去过的走廊尽头,拿着手电筒往那个方向照了照,本能驱使着他再次往那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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