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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张恕哭笑不得,这裘将军耍横使性,直如小孩儿一般!
侯靖带张恕归队,吩咐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且不可大意!你先随老军查验府库,保管柴米,不可轻忽!”
张恕一听,心凉了半截,这等烦絮琐事儿,有何趣味!找几个娘们儿去管也就罢了!哦,军营没有娘们儿。。。。。。
心虽不爽,只得随老军到任。老军交代府库几座,交割钥匙数枚,土房一间,供张恕歇宿,油灯一盏,可晚间照明,一日三餐,由小军协造,言罢自去。
哼,连套军服盔甲都不发!
张恕瞅瞅自己一身布衣,摆弄几下钥匙,十分无聊。又把玩一会儿断玉宝剑,霎时冷气森森,龙吟阵阵,心中不快顿消。
于柴米之事,张恕也不上心,一应杂务,均交老军去办。一连几日,均睡到日上三竿,倒也无人来烦他,王俊、刘龙也不得闲来看他。
想起王俊、刘龙曾言深入草原、与胡人交锋之事,真令人心潮澎湃、艳羡不已!一时少年心性,顽心又起,哼,倒不如舍了这破差事,到草原一游,也免得整日如此乏味!
正胡思乱想,王俊、刘龙来访。张恕心情大爽,从榻上一跃而起。老军看得稀奇,这两个千夫长可是赳赳武夫,如何和这不入流的库房散官杂役打得火热?
三人正自叙谈,忽听外面一阵骚乱,有人大喊:奸细休走!
张恕打了个哈欠,哼,又是奸细,自己刚来,便被你们当做奸细,哪来那么多奸细!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个究竟,凑个热闹。三人走出房门,向人声喧杂处奔去。
远处一袭青衫磊落,猿腾鹘落之间,兵丁倒地一片。
果有奸细!
张恕三人势如奔马,直冲上前,依稀见那人转过街角,没入柴楼瓦肆之中,踪影不见。三人蹿房越脊,四处追查,连个毛儿也没找着。王、刘二人一面急调兵士继续追索,一面禀报官长。最终惊动裘戎将军,令城中大索三日,依然一无所获,只得下令城中严加防范,以备不虞。
江南草长莺飞,塞外夜风寒凉。闲居月余,偶见新芽破土,草色清新,金雕盘旋,阳光明丽,边城渐露春意。张恕这日食罢早饭,舒展一下筋骨,破阵拳、落翎飞,随心所欲,渐入欢喜心境。忽听号角长鸣,战鼓声喧,也不知军中何事?唤来老军,交代数语,张恕整整布衣,踏踏芒鞋,便往热闹处赶去。
但见校场之上军阵严整,军威浩荡,旗幡招展,井然有序。拣个高阜之处站定,一时倒也无人关注于他。定睛下望,只见帅台之上大纛威严,斧钺森然。精兵强将分列两旁,帅位之上端坐一将,正是副将裘戎,嘴撇得象个水瓢,一脸矜持,倨傲自大。
他大手一摆,旗牌官彩旗挥舞,角鼓声罢,传令官高呼:西戎使者晋见!
张恕以前听罗洪纵论天下大势,说天朝雄踞中央,周边有南越、西戎、北胡诸国。南越虎踞南疆,西戎独霸西番,北胡逞威大漠。后来据说北胡内斗,又分裂为东西二胡。这西戎好游牧,精骑射,乃是西域大国。
使者自该进京面圣,却不知来军中何事?
十数名壮汉分成两列,鱼次而进。看服色迥异中土,一个个头戴羊皮软帽,洁白干爽,身穿五色麻衣,色彩艳丽,外套羊绒短褂,精干利落。当先两人,各牵公羊一只,毛黄色亮,体格壮硕,混如牛犊。军中诸人大开眼界,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的公羊!
一人出列,躬身拜道:“西戎使者尔都玛拜见马大将军!”
此人身材精干,面容冷峻,目光犀利,汉话倒也流利。
裘戎浓眉一扬,惑道:“什么马?”
霍峰道:“尔都玛。”
裘戎拍一把大腿,朗声道:“我说那个,什么,耳朵马啊,马大将军公务繁忙,有啥事儿跟老裘说也是一样!”
尔都玛冷笑道:“原来是裘将军!敝国上下闻听马大将军病危不治,撒手尘寰,甚为悲伤,特来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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